第45章 紫薇的歸處(1 / 3)

說到底,這事兒就是個意外。

提議賽馬的福爾康有錯,爭強好勝的塞婭也有錯。可人家公主是在你的地盤上出的事兒,這就占了起手了。

破相了啊,這對一個公主來說可是大事兒。

乾隆忍著頭疼,洋洋灑灑地發表了一大通不知所謂的標準外交辭令:什麼公主逢凶化吉福澤深厚必有後福,什麼意外已經發生必將全力診治公主,什麼這場意外隻會令大清與西藏之間的情誼更加深厚,諸如此類,種種種種。最後,他咬牙切齒地表態,無論任何事,都不會影響大清與西藏的“聯姻”。

巴勒奔也不是傻的。

護短起來與正版永琪口中的二百五前任有得一拚的他雖然恨不得將惹出這許多事來的福爾康現場剮了,但他還是知道,將此事作意外處理確是大局所需,此時與大清扯破臉皮是不智的。

於是,展現了一番作為父親的焦急心痛後,他也就見好就收,借著乾隆遞過來的話,表達了一番西藏與大清千秋友好的決心,便自去了。

巴勒奔走了。

心底窩了火的乾隆本想把完好無損的福爾康提拎到跟前教訓一頓,猛然想起說好今日要去跟太後說紫薇的事情,不得已壓下火氣,陰沉著一張臉,帶著吳書來和滿肚子火氣匆匆往慈寧宮去了。

慈寧宮內,皇後與太後正好一派和樂融融。

大步踏進慈寧宮,乾隆恭恭敬敬地給太後請了安,陰沉的表情雖有所收斂,但眉目間仍殘留著隱約可見的怒氣。

那拉氏眉頭微皺,不明白皇帝爺這又是怎麼了。規規矩矩地見了禮,便識趣地讓出太後跟前的位置,站在二人下首低頭不語,琢磨著是不是要先告退。

接過桂嬤嬤送過來的熱茶,鈕祜祿氏親自遞到乾隆手上,關切地問道:“皇帝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那福家兄弟鬧的!”乾隆接過茶,喝了一口,沒好氣兒道:“皇額娘,你說這福家,一個二個看上去也不傻,怎麼總是給朕添堵找事兒呢?!”

那拉氏暗自撇唇:可不就是太聰明了麼。

鈕祜祿氏奇道:“這福家兄弟不是在接待西藏公主麼,依他們的性子,可不得起勁兒示好麼,難不成他們連討巧都不會了?”

得,在太後眼裏,合著這福家就隻剩討好賣乖這一個特長了。

搖搖頭,乾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歎:“可恨他們就是太會討巧了,什麼都順著塞婭的性子來!”前些日子還看戲看得不亦樂乎的乾隆咬牙道:“不知道他們哪根筋犯了,竟攛掇著塞婭去賽馬。賽馬就罷了,你去馬場啊,偏要去郊外;去郊外就罷了,你注意點安全,偏偏一個個隻顧著跟人家較個高下。現在可好,塞婭墜馬,額上被劃了長長一道口子。”

“塞婭墜馬?”鈕祜祿氏眉頭越皺越緊,關心道:“傷勢如何,可有大礙?”難怪皇帝你會這麼惱火了。這雖說是意外,可難免那邊兒不會心生芥蒂。

乾隆目光一暗,道:“其餘的倒是沒什麼,隻太醫說塞婭額上那傷怕是要留疤了。”

這還沒什麼?那拉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皇上您也太輕描淡寫了吧。留疤啊,說得嚴重點可就是毀容,這對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尤其是貴族來說意味著什麼您老人家不會不懂吧?

鈕祜祿氏眉頭一樣,若有所思:“這事可大可小。好在此次巴勒奔入京本就有心與我大清聯姻,到時候封號重些、賞賜豐厚些罷。”

點點頭,乾隆道:“朕也打算如此。若他們知事,此事應會就此揭過。隻是出了這等事,總是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