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在懷疑皇後的性格是否真如傳聞,沒想到人家立馬現身說法,還真就這麼直接。乾隆歎了口氣,順水推舟道:“還不是那個小燕子,弄得我啊,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拉氏也就隨口一問,畢竟皇帝說要談心,總得找個話頭不是,還真沒料到乾隆會順杆兒就上來,而且上來就是這麼敏感的話題。
強自壓下聽到這個名字時湧起的厭惡,想到容嬤嬤說的兩人相處時不妨放軟和點兒,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皇上,臣妾知道,您是個性情中人,對情是最為看重的。那夏雨荷,癡癡地等了皇上十八年,還獨自把女兒撫養成人,就是臣妾聽著,也是深深感動的,何況是您呢。”
是的,感動,感覺像被雷劈了一動不能動。
乾隆和皇後有誌一同的在心中吐槽。
這才是心有靈犀的夫妻啊!
看著皇後不甚自然的表情,乾隆知道這怕不是她的真心話。忍下抖落自動氣力的雞皮疙瘩的衝動,他發覺自己還是喜歡皇後直著來,這般的“溫柔婉轉”,委實不是常人能忍的。
那拉氏又何嚐不是萬分忍耐,說出這麼一番自己都覺著別扭的話後,她終是按捺不住真實的想法,道:“隻是皇上,您要真為小燕子好,可真不能再這麼寵著她、慣著她。她現在不隻是大明湖畔夏雨荷的女兒,她更是您的女兒,您親封的還珠格格。這要規矩沒規矩,要學問沒學問,現在您看著是個‘開心果’,護著寵著,可以後指了婚,嫁了人,就那樣兒的,誰能保證就能得額附喜歡?”
頓一頓,見乾隆臉上並無惱色,忍不住接著道:“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她在禦花園裏可硬是把‘挹翠閣’念成了‘把草問’!”
“哦?”乾隆挑眉,他還真不知道。
據他所知,這夏雨荷好歹是個才女,怎麼就教出這麼個白字女兒?敕封還珠前,帝後最後考核時,皇後也曾提出這個疑問,那小燕子三言兩語吱吱嗚嗚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前任便恍然大悟、悲痛萬分狀地表示了解了。
乾隆好奇,那二百五到底了解什麼了?他怎麼就不明白不了解,怎麼就覺得這麼不對勁兒呢?
正版永琪牌乾隆爺不知道,正是此時埋下的一顆懷疑種子,讓第二個九天神雷開始提前醞釀。
皇帝陛下,您啊,就準備著被劈吧。當然,雖然離那日不遠了,但還是日後的事兒。
現在,且聽皇後繼續說吧:“可不是嗎,這幾天各宮裏都傳遍了,不知道笑疼了多少人的肚子。所以啊,就算您不愛聽,臣妾也不得不說,不然就對不起皇上您將鳳印交給臣妾的這份兒信任。這小燕子,確實不能這麼放任下去了,不僅規矩要學起來,基本的識字、管賬、女紅什麼的,也得一並學起來。”
點點頭,乾隆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狀:“確實是這個理兒。其實今早去看過那孩子後,我就已將這教導小燕子規矩的事兒交給了令妃。隻是,回頭細細一想她這幾天所作所為,實在是不能不擔心。”
一聽皇帝將這事兒派給了令妃,再想到當初這小燕子一進宮就給送到了延禧宮,那拉氏的臉色頓時陰了三分。
乾隆也看出來了,拍怕她的手,狀似不經意道:“本來啊,我是想將這事兒交給皇後的,畢竟你這兒的規矩是最嚴謹的。可想到你不僅要打理這偌大的東西六宮,還要照料小十二,便作罷了。那孩子可不是個省心的,我可不想把我的皇後給累倒了。”
把小燕子交給皇後管教?乾隆還沒瘋。他可不想三天兩頭見到昨兒那格格變猴子的戲碼。
盡管仍有些芥蒂,但乾隆這麼一說,皇後也隻有放下,笑道:“令妃妹妹的規矩也是極好的,既是交給她,臣妾就放心了。”
兩人又閑話幾句,兩人便上床安置了,其中纏綿,自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