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揚起灰塵,一麵巨大綴流蘇的三熊旗幟在若幹鮮綠色彩條中高高挑起,那是葛瑞福斯國王的徽標,隻有蒙得授權的葛瑞福斯國王家族成員,才有資格打起這麵旗幟。
這幾個羅多克騎手在看到這麵旗幟的同時,全身的力氣都好像離開了自己,再也控製不住韁繩,搖搖晃晃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目光深沉的中年將領騎在馬上,他有著羅多克人標誌性的方臉膛,絡腮胡子在下巴上圍成一圈,他的手裏攥著一把長錐頭槍,披著亮光閃閃的鏈板甲,就連胯下的戰馬也比一般的羅多克騎手要神駿得多。
“圖穆巴伯爵!”沛龍?李的腦中仿佛閃電般掠過,他掙紮著從地上跳起來,“伯爵大人,我見過您!我們是庫爾瑪堡的斥候隊,塔爾巴伯爵叛變了!庫爾瑪堡已經被叛賊占據了!”
圖穆巴伯爵掃視了一眼滿身帶傷的沛龍?李,和他血染戰袍的同伴,點點頭:“謝謝!你們辛苦了!”
說著,圖穆巴伯爵從馬上跳了下來,招手叫來了幾個親兵,將地上癱坐著的沛龍?李幾人扶起來。“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圖穆巴伯爵笑笑,“我們的戰女神,伊莉婭公主已經率領大軍北上,塔爾巴那個兔崽子,很快就會被我們綁起來。你們是我羅多克的英雄,羅多克不會忘記你們的。”
圖穆巴對親兵點點頭,大軍接著向庫爾瑪堡的方向奔馳,在圖穆巴背後,是如雲般挑起的三熊戰旗。
沛龍回頭看了看從他們身邊川流不息湧向北方的戰馬,又看了看身邊疲倦欲死的同伴,疑惑道:“為什麼他們就知道了?難道有其他的兄弟先一步逃了出來?”
先前領頭的那個騎士沒有說話,他的臉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但眼裏的神采依舊矍鑠,“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沒聽見嗎,來平亂的是戰女神,有她在,咱們羅多克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轟隆隆的馬蹄聲中,一條綠色絲絛點綴的精騎浩浩蕩蕩向北麵奔馳而去。
從庫爾瑪堡追殺而來的騎隊穿過一片矮林,一頭就撞上了圖穆巴大軍前先行的百人斥候隊,還在發愣間,圖穆巴的斥候已經先一步分開兩股,從左右包抄了過去。
等到庫爾瑪堡的騎隊反應過來,後路已經被圖穆巴的斥候抄斷,一陣並不激烈的戰鬥過後,十幾個滿身帶傷的庫爾瑪堡騎隊跳下戰馬,雙手把武器高高舉過頭頂。
但圖穆巴的斥候並沒有閑工夫理他們,翻出幾條麻繩,將這十幾個叛軍牢牢捆在矮樹林裏,留下十幾個輕傷的斥候看顧,剩下的人繼續向庫爾瑪堡方向搜索而去。
沒多久,圖穆巴的大部隊趕到,“留著些叛徒幹什麼?還不殺掉?”圖穆巴伯爵皺著眉頭看向那幾個捆在樹上瑟瑟發抖的家夥,不耐煩道。
“可是,公主陛下不是說了麼,隻要抓住活的,就押回傑爾喀拉,公審他們。”留守的一個斥候說。
圖穆巴策馬上前,抬手一刀將一個俘虜的腦袋連同樹幹一同砍斷,“沒抓住活的,不就行了?少廢話,處理幹淨了,咱們直奔庫爾瑪堡,一定要在泰羅格之前逮住塔爾巴!”
而此時的泰羅格,摘下頭上的平頂盔擦了擦汗。
“我說,圖穆巴這小子怎麼這麼慢?”泰羅格說,“要不是咱們人手不夠,誰會等他?”
泰羅格的副官也擦了擦汗:“伯爵,我說您也太衝動了,咱們說有一個軍團,三分之一都是吃空餉,您讓我們怎麼拿六千人去碰塔爾巴的一萬人……”
副官還沒有說完,泰羅格反手就抽了一個嘴巴過去,“你還好意思說!不打仗不知道,一打仗才知道被你們下麵這些人弄成了什麼樣子!吃空餉吃空餉,我就讓你給我的衛隊虛報十幾個名額補貼一下家用,騙國王幾個小錢花花,你們幹了什麼?連城防軍團也給我虛報!那可是花我自己的錢啊!我前頭掙錢,你們後頭就給我吞!要不是事態緊急,看我不先摘幾個腦袋下來!”
副官揉著臉,低下頭,一句話不敢吭。
泰羅格隨手拔了根草莖塞進嘴裏嚼了起來:“話說,塔爾巴那家夥還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吧,如果咱們一口氣衝殺過去,這家夥會不會反應不過來,陣腳大亂,然後讓我們漂亮地贏一場呢?”
副官那裏敢吭聲。
泰羅格又是一巴掌拍在泰羅格的後腦勺上,“問你話!”
副官支支吾吾地點了點頭:“大概會吧。”
泰羅格滿意地坐正了身體:“果然,我也是這麼想的……那麼,就不等圖穆巴了,我們先行出擊,然後在庫爾瑪堡城牆上看圖穆巴大吃一驚的表情吧。嗬嗬。”
說完,泰羅格把嘴裏嚼沒味道的草莖呸了出來,“弟兄們,不等圖穆巴了,咱們先去拿下庫爾瑪堡,讓那小子大吃一驚去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