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雅爾排眾而出,站到了陣列的最前端,“我是魯達,我有要事要求見國王陛下,剛德,你為什麼攔我!”
對麵的陣營中,也走出來一個全副武裝,扛著巨斧的魁梧諾德漢子,從日耳曼式的冷鐵頭盔下麵,透出一雙狡詐冰冷的眸子:“國王陛下現在沒空見你,帶著你的人,滾回你的魯達堡去!”
魯達雅爾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他的目光在對麵前排的諾德人脖子上一一滑過去,就好像一把冰冷的剃刀,當目光落在那個諾德漢子的脖子上時,這個魁梧的家夥居然打了個哆嗦。
“你是什麼人?”魯達雅爾冷冰冰道,“剛德那小子在哪?”
這個魁梧的家夥心裏已經萌生了退意,但依舊強硬地死撐著,扯開嗓子道:“我是剛德雅爾麾下的瑞蘭德,這裏是剛德雅爾的地盤,不是你的魯達堡,你……”
大塊頭的話還沒有說完,魯達已經飛起一腳,踹在這家夥的肚子上,看起來像座山一樣的大快頭仿佛被一匹烈馬迎頭撞上,下麵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在地上滾開了幾圈,身體蜷縮成了蝦米。
一霎時對麵所有的諾德士兵都亮出了斧頭。
魯達雅爾眯著眼睛,一手大盾,一手握拳,冷冰冰地站在對峙的中心,不知道哪裏來的冷風吹動他的披風,一時間對麵的諾德戰士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動。
“我是魯達!魯達堡的主人,十五歲就蒙國王陛下親自授予雅爾稱號!你們是什麼東西,敢擋我的去路!”魯達雅爾的大嗓門在雨水彌漫的尤河西岸平原回蕩。
諾德人最崇拜英雄,得蒙授予雅爾稱號的,不是勇武過人的英雄,就是英雄的後裔,聽到魯達喊出這麼一聲,一個個都下意識退了一步,誰也不願上前,一時間場上隻能聽見雨水打在身上地上發出的細密的聲響。
“喲,是魯達啊,什麼事發這麼脾氣?”一個油滑的聲音從東邊陣營背後飄過來,陣營裏的諾德戰士齊刷刷讓開條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一個穿著板甲,肩膀上掛著兩顆狼頭的中年男人,紅褐色的絡腮胡子在下巴上圍了一圈。
“剛德!”魯達的瞳孔一下子縮緊,死死盯著這個排眾而出的家夥,“我要見國王陛下!”
來的正是剛德雅爾。
剛德嗬嗬笑了笑,說:“陛下有些累了,吩咐不要讓任何人打擾他。魯達,你既然來了,正好,也省的我去跑一趟魯達堡。國王陛下有口信,讓你率領你的部下,加入到對禪達的進攻中去……”
剛德的身體突然離開了地麵,他後麵的話一下子都吞了進去,一雙手茫然地在腰邊摸索,要找到掛在腰帶上的短劍。
魯達揉了揉拳頭,在披肩上擦了擦上麵沾染的血跡,冷嗤一聲:“靠父輩恩蔭的家夥,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說了,我來是要見國王陛下的,見不到陛下,誰的話我都不聽!”
東邊的諾德陣營立刻發生了一股騷動,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了出來。
剛德捂著鼻子,好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鼻血還在不斷湧出來,把他漂亮的鎧甲染得一塌糊塗。
此時的剛德,完全沒有了剛出來時趾高氣揚的風采,狼狽得好像喪家之犬。
喪家之犬終於拔出了腰邊的短劍,噴著鼻血嚎叫起來:“魯達抗命不遵,企圖謀逆叛亂,諾德的勇士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人潮一下子湧了上去。
“誰敢!”平地一個炸雷,魯達雅爾一抖手裏的大盾,身後的諾德戰士們齊刷刷地用斧頭背和劍脊敲在盾麵上,發出一陣宛如驚雷般讓大地震動的響聲。
“魯達,你好囂張!”另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魯達陣營的側邊,伴隨著這聲音出口,一連片紛亂的腳步聲和武器與盾牌碰撞的嘈雜聲響從魯達的側翼包抄了過來,黑壓壓一片的人頭,迅速占據了魯達陣營的側邊高地。
另一個身影出現在高地上,那是全副披掛的奧拉夫雅爾,他一手掂著把沉重的雙頭戰斧,另一手把背上的盾牌解下來放在腳邊。
“魯達,你是要公開謀逆?!”奧拉夫的聲音傳出去老遠,引起一片諾德人的咒罵。
魯達的眼睛都快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了,他拍著盾牌吼道:“謀逆?!我看要謀逆的是你們兩個!全諾德誰不知道最忠於拉格納陛下的就是我魯達,你們兩個是什麼貨色,你們自己清楚!哼!現在用這樣的陣勢來阻止我見國王,我不得不懷疑你們在謀劃什麼陰謀!說,陛下是不是已經被你們謀害了!”
魯達的嗓門比剛德和奧拉夫兩個人加起來都要大得多,仿佛直接撞破了細密的雨簾,甚至都快要傳到雨幕中朦朧的禪達城上。
奧拉夫“哇哇”叫了起來,“不要聽魯達的鬼話,你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擅自出兵,硬闖王帳,魯達,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你居心叵測!諾德的勇士們,還等什麼,還不把叛徒魯達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