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哲,幫我訂張去台北的機票吧。”歐灝然打了個電話給譚雨哲。
“年初拍的電視劇正在後期製作中,冬天前就能上映了。一些新聞媒體的報道對公司的這次拍攝讚賞有加,灝然你真的要現在離開嗎?”盡管譚雨哲知道作為下屬不該多過問,可他還是從朋友的角度問道。
“我已經決定了。訂最快的機票,有今天的最好。”歐灝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好的,我這就去給您準備。”譚雨哲說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歐灝然望著辦公室門口發呆,她曾對他說過,她喜歡九份。也許,這一次她真的去了九份,他早該想到的。
“最早的一趟航班是今晚九點到香港再轉機的,我送你去機場。”譚雨哲走了進來說,“對了,四川那邊的學校來通知說恢複上課,那小田……”
“看小田的意思,她習慣北京的話就留下來吧。隻要小田快樂,怎麼樣都好。”歐灝然說完仰頭看了看天空,明白了思念的寂寞滋味。城市的秋天,一樣的熟稔卻物是人非。這幾個月來,他總會時不時想著她,想到發呆,想到失眠。
晚上,譚雨哲送歐灝然去機場的路上。歐灝然與管家老陸視頻會議後,望著車窗外,他發現北京秋天的夜色,真的很美,因為她的緣故,他愛上了她生活的這座城市。
“灝然,我們都希望你們能一起回來。”譚雨哲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嗯,會的。”歐灝然堅定目光回答,他多想她就在九份,他相信會與她再度相逢。
抵達香港已是夜裏十一點多,這是第幾次在這裏轉機已經不記得了。歐灝然已經竭力卻隻能訂到第二天早晨的機票,他將在香港停留一晚再飛台北。
那天清晨,九份下起了小雨,瀝瀝淅淅的敲打著車窗。單小單拉著一杆行李箱悄然的告別了九份,離開了這座充滿懷舊的山城。在濕漉漉的沿海公路上,單小單安靜的回想起了這裏的點點滴滴,曲折迂回的豎崎街,搖曳生姿的茶坊紅燈籠,民宿前的櫻花樹和杜鵑,基隆港口停泊的船隻,落日下的燈塔,記憶細化到如此,帶著這些溫暖的回憶離開便也無憾。
青田石墨盒最終還是遺落在了這裏,她回到那塊岩石試著找過卻再也找不到了,這是這次旅行中唯一的缺憾。離開前,她下車站在濱海公路畔看著水天一色,眼裏流轉的淚水在萬裏陰雲的海平麵模糊。
在台北機場,單小單坐的飛往香港的航班起飛了。陰霾的天空中,一架飛機從台北飛香港,一架飛機從香港飛台北,兩架白色的飛機就這麼擦肩而過,錯失的緣份往往毫無知覺,誰也無法預知和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