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單小單便起了床,確切地說是一直沒睡。她對著鏡子整理淩亂的卷發,發現兩隻黑眼圈深重。
拉著簡單的行李,按著信封上的地址,單小單找到了小田所在的那所貧困小學。這是一所沒有校門、沒有圍牆的學校,操場上的籃球架隻剩下一邊有籃板,且破損嚴重。唯有飄揚在空中的鮮豔國旗,守望著這些山裏孩子清貧而快樂的時光。
“春風吹,天氣暖。冰雪融化,種子發芽,果樹開花,我們來到小河邊,來到田野裏,來到山岡上。我們找到了春天……”教室裏是朗朗的讀書聲。
單小單站在教室的窗戶邊,一眼看見了紮著麻花辮的小田。等到下課鈴響,站在講台的老師便把小田叫了出去。看到小單姐姐的那一刻,小田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小單姐姐,太高興您來看我了!”小田緊緊地拉著單小單的手說,“為什麼灝然爸爸沒有跟小單姐姐您一起來呢?”
“姐姐想一個人來看您,灝然爸爸在北京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單小單蹲了下來說,“小田,你看,這是灝然爸爸給你們帶來的學習用品。高興嗎?”單小單在離開北京的時候買了一箱學習用品帶了過來。
“嗯。”小田用力的點了點頭。
單小單摸著小田的麻花辮,眼裏滿是對小田的疼惜。這時,一群孩子圍著一箱學習用品,眼神裏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
小田的老師是一位年輕的羌族女子,年齡和單小單相近。她告訴小單這所學校一共隻有二十三個學生,兩個班,兩個老師。她和另外一位男老師已經在這裏支教了三年。
這時上課鈴聲又響了。小田很純真的眼神說:“小單姐姐,等下放學之後我帶你去外婆家吧,外婆知道您來了肯定會特別高興。”
單小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小田進了教室。她和那位年輕的羌族女老師在學校院子裏自製兩小塊黑板。一直等到小田下課,單小單才離開。
小田寄宿在外婆家,外婆到地裏幹活還沒有回來,年幼的她便開始喂羊、背柴、喂豬,做完這些活後才回到破舊的泥磚瓦房裏,趴在炕上寫作業。
眼見這一切,單小單內心感到傷痛。自從小田的父母離世之後,年紀尚小的她便過早擔當起了家庭的許多重粗活,單小單想象得到那時候歐灝然來到這裏後的巨大感觸,難怪他一直在援助著這些可愛的孩子們。
在這個地方,完全可以拋開愛情,拋棄傷痛,讓靈魂回歸最原始。雖然是為愛遠行,可是這一刻,單小單暗自決定自己一定要為這些孩子做點什麼。
此刻在北京,同是一片湛藍的天空,忙亂的都市依舊如機器一樣不停的運轉。明媚的午後,沈雪曼竟然約了馮薇薇一起去咖啡廳喝下午茶。
“薇薇,真不好意思,你這麼忙我還叫你出來。我過幾天就要去歐洲開始我的鋼琴演奏巡演了,要離開北京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想來和你們告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