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操心那也用不著你操心。”單小單真是氣大了,明明是他沒事打他電話,現在反倒過來說她。暗自生氣的她抱著那袋食物一瘸一拐往車站走,根本不理會跟在後麵的歐灝然。她站在車站前,生氣的吹了吹腦門的劉海,崴了的右腳實在疼痛難忍。
公交車站牌上的宣傳海報是地鐵電視上的宣傳片——沈雪曼的鋼琴演奏會。畫上的沈雪曼穿著一襲華麗古典的東方旗袍,身段盡顯,魅力無法阻擋,單小單望得有些出神。
歐灝然從後麵追趕上來說:“來,東西給我吧。”說著從單小單手中搶了過來,“這麼晚了,雪又下那麼大,我送你回去吧。”他提著東西的時候,全然當沒看見車站牌的海報。其實,他剛才在開車的時候已經看過一路上都是她的宣傳照,心情也很抑鬱,所以才會給單小單打那通該死的電話。
歐灝然蹲了下來準備背她去停在路邊的車上,然而單小單不領情,咬著牙強著脾氣自顧自的走向了那車子,歐灝然對這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女人真是無語了,於是回去了那家便利店買了一些東西回到了車上。
“把鞋脫了吧,要真扭到骨頭了就嚴重了。”歐灝然說著便打開了剛買來的一冰袋說。
單小單坐下來才感覺右腳隱忍作痛,隻好乖乖將高跟鞋脫去,發現右腳踝關節那兒明顯有些淤青腫了起來,幸好隻是輕度扭傷。
“千萬別急著去按摩,先冷敷吧,反複三五次就好,先消腫止痛。”歐灝然說著便把冰袋放到了她的腳踝處,然後再將一塊膏藥貼輕輕的貼在了腳踝淤青處。
這冰涼真有些刺骨,單小單坐在副駕駛座,望著車子前行的方向不語,他眉宇之間很淡定,處理外傷的動作如此嫻熟,讓人感到安心和溫暖。外麵紛飛的雪落在前檔玻璃上,雨刮器有節奏的擦拭著落雪,仿佛揩拭著內心一道又一道記憶的痕跡。
“對了,吃過晚飯了嗎?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吃吧?”由於加班,歐灝然的肚子在抗爭,他轉頭問道。
“吃過了。你要吃自己去吃。”單小單愛理不理的說。
“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見到我就這麼不樂意?”歐灝然沒和她一般見識,“走吧,我請客。”
“這個月二十一號有沈雪曼的鋼琴演奏會,去聽嗎?”單小單為了避免尷尬轉移話題說,因為記得上次聽他說起過他的初戀是位愛彈鋼琴的女生。
“不去。”歐灝然回答的斬釘截鐵,麵無表情。
“哦。”單小單這才覺得自己真不識趣,有誰會願意觸碰不快樂的初戀回憶。
夜空下的路燈像一朵朵蒲公英璀璨閃亮,天空收起了眼淚,雪漸漸停了。一路上,單小單好奇這歐灝然到底是要開去哪兒。
歐灝然望著後視鏡中的單小單,覺得她其實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堅強,剛剛看她蜷縮蹲在路邊像個無助的孩子的時候,他竟然有一刻想要上前擁抱她的感覺。從第一次見到她,看到她冰涼的背脊和淡靜的微笑,他就知道她內心的一個角落其實一直冰涼潮濕著,需要陽光照射進來,賦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