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風一向自視甚高,又出身皇族,絕色佳麗自幼也不知見了多少,但一見那少女,便似失了魂魄一般,一晚神思恍惚,腦裏眼裏都是那絕麗少女的嬌顏倩影。
方宸無意間瞥見夏臨風,見他癡癡看著自己身旁,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那白衣少女,微微一怔,而後啞然失笑,目中卻隱隱掠過了一絲冷意。
繁星滿天,明月如輪,席宴散後,方遠航等陪同神威王閑談,方宸、夏臨風等晚輩便各自告退,夏臨風見那女孩兒身影就在近前,便走上前去,輕咳了一聲。
白衣少女果然聞聲轉過身來,夏臨風席間見她已感驚豔,此時近前,更覺她容顏如玉,清麗絕俗,當真稱得上是風華絕世,不禁微斂目光,含笑道:“在下夏臨風,未知姑娘芳名?”
那白衣少女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道:“我叫方頤。”
夏臨風一聽這個名字,恍然大悟地道:“素聞方家天女天生麗質,容色無雙,果然百聞不如一見。”他這話本是心中所想,但一說出口,便覺有輕薄之嫌,正要補救,方頤已微微一笑,絕麗身影翩若驚鴻,飄然而去。
夏臨風見方頤這般身法,便知她修為還在自己之上,更是又驚又慕,直待方頤纖麗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下,依舊癡癡凝望,失了魂魄一般,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方宸宴席散後便回了自己獨居的晨雲島,他自幼體弱,不能修煉,晨雲島得天獨厚,靈力充盈,乃是一處絕佳的修煉、養身之地,方氏族中不知有多少人窺視覬覦,然而方家聖主,即方宸的祖父在閉關前,卻將整座晨雲島撥給了還在繈褓之中的方宸,到如今已有十八年了。
方宸洗浴後換了一身寬鬆軟袍,來到院中玉桌前坐下,令侍女泡上一壺好茶,便品著香茗,望著天上的星月發起呆來。
晨雲島雖懸空中,自島上看去,夜空依舊幽遠深邃,顆顆星辰閃耀如鑽,一輪明月懸掛其上,極其壯闊瑰麗。
月華如練,夜色如水,一道纖麗絕美的少女身影踏著月光翩然而來,輕巧地落在院中,見方宸望著星空發呆,輕嗔道:“秋日夜涼,你又呆在外麵做什麼?”
方宸回過神來,朝她微微一笑,道:“剛得不久的靈茶‘朝露’,來嚐一嚐。”
這女孩兒看去不過十六七歲,一襲白衣勝雪,肌膚晶瑩,容顏略顯稚嫩,卻已出落的清麗脫俗,初顯絕世風華,正是令夏臨風一見傾心、癡念不忘的方頤。
方頤在他身旁坐了下來,並未去接他斟的茶,有些責怪地嗔道:“你便是知道我今夜要來,也不必在外等著,你身子剛剛好了些,若是……若是……”
她雖是責怪,語氣卻是異樣溫柔,說到後來,聲音卻漸漸低不可聞。
方宸見她明亮如星的眸子裏滿是擔憂關切,心裏不禁一熱,握住她纖長柔嫩的手掌,笑道:“我知道了。”
方頤羞得滿臉通紅,忙抽回手,嗔道:“知道便知道,不許動手動腳的。”
方宸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回房裏說話吧。”
方頤道:“我才不上當呢,你肯定又……”她臉頰緋紅,白了方宸一眼,取出一個瑩白玉匣,道:“我有東西要給你。”
方宸將那玉匣接了過來,笑道:“這是什麼,定情之物麼?”一邊笑著打開,那玉匣剛打開,便閃出一片耀眼光華,溢出陣陣清香,待那光華散去,方才見是一枚金光燦燦的神丹。
方宸皺眉道:“古神丹?我聽說前些時間神墟裏古神遺藏現世,族裏得到了兩枚神丹,有奪天造化之功,凡人服用可生死人肉白骨,對於修煉者來說,更能洗經伐髓,鑄就無上武道根基,乃是天下至寶,其中一枚賜給了你,另外一枚惹得諸位長老爭奪不休,你把它給我做什麼?”
方頤展顏一笑,道:“給你吃呀。”
方宸將玉匣合上遞還給她,道:“神丹奇藥,舉世難尋,乃是蓋世奇珍,給我一個武學廢人,豈不是白白浪費?”
方頤見他拒絕,似乎有些生氣了,一雙澄淨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方宸,絕美的容顏上笑意已經不見了,板著俏臉許久不說話。
方宸笑道:“好啦,我知錯了,我不會妄自菲薄的,不然怎麼配得上如月當空的方家天女。”
方頤紅著臉哼了一聲,方宸知她肯說話便是不再生氣了,才繼續道:“這古神丹可令你鑄就無上武道根基,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必能以最短的時間問鼎無上武道極境,給我的話真的太浪費了,還是你留著服用吧。”
方頤道:“古神丹洗經伐髓,鑄就無上武道根基,實則便是令服用者脫胎換骨,你把它服下,就能夠擺脫先天桎梏,開始修煉了。”
方宸道:“這隻是一種推測,否則長老們也不會猶豫不決,該不該把第二枚古神丹賜給我了,如果我服下古神丹依舊不能夠修煉,豈不是浪費了這絕世神丹。”
方頤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凶巴巴地表情看起來分外地可愛,道:“你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