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也在沉思,坐在烽火台上,看著盛唐的方向。
遠方漆黑的世界之中一片安詳,偶有夜風刮過發出一陣陣沙沙響聲。
拓跋烈不知為何心中猛一顫,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讓他的全身汗毛炸立,宛如感知到危險的野獸。
他站起了身子,抬起了頭看向了遠方,似在黑夜中尋找著什麼。
他的舉動讓身邊的幾名兄弟莫名緊張,紛紛也向遠方看去,卻沒發現有任何異常,不由得有人抱怨道:“嚇死人啊,老大。”
拓跋烈將手指放在嘴邊,眾人再次肅穆。
站在烽火台上的這些荒人都是拓跋烈部落中的跟隨者,他們隨自然相信拓跋烈的敏銳,因為拓跋烈不知在戰場上救過他們多少次。
烽火台上本來的氣氛開始變得極為壓抑,拓跋烈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遠方,過了半響似乎終於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畫麵,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兩道身影。
他沒有任何猶豫,下令道:“點烽火!”
他身邊的幾人壓根什麼也沒發現,正有疑問之時,卻聽到了敲門聲!
“咚咚咚!”三聲清脆的響聲,不似敲門卻宛如戰鼓轟鳴!
在這樣的夜晚之下,誰能來到警備森嚴的即翼關城下,叩響門栓?
拓跋烈怒吼道:“點烽火!”
而這時,一聲巨大的破碎轟鳴之聲猛然想起,整座城牆為之一顫!
……
……
夜色中,站在即翼關城下的有兩人。
其中一人剛剛收回腳丫,腳上的雲履卻已露出了腳掌,但眼前的巨大城門卻也碎裂成無數殘肢斷骸飛散進了即翼關之中。
他眉宇俊朗,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即便是有一隻腳已經赤足,但卻不顯狼狽,反而在巨大城門的碎裂下襯托的囂張霸道到了極致。
這男子自然便是色痞,他剛剛收回腳,站在他身邊的李自知便不明所以的問道:“我敲門,你踹門,這是何意?”
“你是書生,講究禮,雖然是來殺人也要打招呼,我是流氓,自然看不慣這套,踹碎走進去便是了。”
李自知點了點頭道:“有理,看來我也要囂張一些才好。”
色痞不屑道:“你啊,這輩子就這樣了。”
兩人說完閑話,便大踏步的向即翼關內走去,不出兩息,整座雄便敲響警鍾,烽火蔓城。
數不盡的吵雜之聲傳入了夜闖即翼關的兩人耳中,李自知與色痞渾然不覺的向前行走,城牆之上無數箭支鋪天蓋地一般灑下半空。
色痞抬起頭看了一眼夜空,發現夜空早已沒了夜空的樣子被箭簇全部遮蓋。
李自知沒有理會頭頂萬箭齊發,色痞隻好鼓起腮幫子,狠狠的向天空吹了一口氣。
這口氣沒入半空後,帶起了無數漣漪,迅速成為了一股由下向上的龐大氣流,襲向夜空!
萬箭無法墜落,被氣流吹上了天空,紛紛揚揚的遮住今日的月牙,擋住了清冷的月光。
當那股龐大的氣流消失,數不盡的箭支開始墜落,紛紛揚揚的撒在了即翼關內的各個角落之中。
仍然在進行著談判的廳堂中,拓跋頑石咬著牙關的說出了一聲:“好。”字。
邵東華卻露出了艱澀的苦笑,道:“色痞一人不會進來的,他身邊是誰?”
“感知不到,那人還沒有出手。”
邵東華微微垂頭道:“苦行沒有消息,那便隻可能是先生的大弟子。”
“走吧!”拓跋頑石站起了身軀,卻未先邁步。
邵東華自然當然不讓的走在了眾人的身前,拓跋頑石這才歎息一聲,緊隨其後。
然而,他們剛剛走出廳堂,便聽一聲輕笑傳來:“嗬,卷毛你個臭傻【逼】果然在這裏!”
說話的自然是色痞,但所有人卻罔若未聞,看著黑夜中色痞身邊那穿著一襲白色長袍書生打扮的平凡男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李自知看著眾人輕聲道:“苦行沒有通知你們在我的預料之中,然而我已經離開了有些時日,教廷仍未告訴你們我已經回了盛唐,教廷想做什麼?”
邵東華平靜的深吸了一口氣:“這的確讓我難以理解。”
先生想著之前自己留給大弟子的盛京可能會有客來的話語道:“看來神門真的出了問題,西域已經提前知曉覺得盛唐必滅,自然不想看到你邵東華明目張膽的發展自己的勢力。”
所有人聞言,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李自知自己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道:“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便如西域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