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開端(1 / 2)

說好的十天並不是真的十天。

就像人們看著昨日燒紅了天邊的晚霞預測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而到了明天卻迎來了暴雨滂沱。

天氣無法預測,那麼未來便更加不要妄自揣測。

沒有人會知道明天或者是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張小刀對於未來這種的東西並不存在什麼期許,但他卻堅定不移的相信今天的努力會改變明天,改變未來。

所以他很努力看書,很努力的在五天內看完了所有的書。在第六天他告別了書香味有些濃重的書房,背著屬於他的東西再一次走出了即翼關。

沒有同行者,黃貞鳳隻給了他一張殘破的羊皮卷地圖,畫的還有些歪歪扭扭。

張小刀期望這地圖不是黃貞鳳親手所畫,這不是說他不相信黃貞鳳,而是不相信自己敬愛的師傅僅剩的那隻愛擼管的左手。

但毋庸置疑,地圖沒有問題。

張小刀也在踏出即翼關後忘記了這個問題,清晨潮濕的空氣讓他的精神爽朗,眼前的景色更讓他有些癡迷。

上一次走出邊關是跟隨甲伍營,那時他感受到了太多的冷冽與曆史的沉重,而今天不同,他保持的一顆放鬆的心態,行走在這片土壤之上,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種放飛心靈的自由。

磚紅色的土壤在漸熱的天氣下顆粒分明,草鞋踩在上麵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清脆而爽朗。遠方,山巒起伏,綠意盎然,與蔚藍的天空連成一片,接壤間雲霧繚繞,氤氳騰升,仿佛在那裏存在著一片人間仙境。

拉著一頭牛的張小刀如果拋去背後的箭筒與那把過於長的長刀不提,不像是邊軍兒更像是要上山砍樵的農戶。

他沒有穿盛唐邊軍兒的軍裝,而是穿著粗布麻衣,穿著一雙楊清親手編織的草鞋。

跟在張小刀身邊的老青牛沒有欣賞眼前景色的覺悟,它的眼神依舊幽怨,皆因昨天長出的尾巴又被割掉了,它仍舊感覺屁股後麵涼颼颼的鑽風。

張小刀悠閑的走了數裏有餘,直到眼前的景色讓他開始覺得有些麻木,他終於跨上了沒有尾巴的青牛。

青牛‘哞’了一聲,顯然不願意讓這位整天吃它血肉的仇人騎著。

張小刀也簡單了當的道:“你知道LOL嗎?”

青牛當然不知道,張小刀自顧自的笑了笑:“裏麵有個英雄,叫做蠻王,他的口號的是‘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

老青牛掰過了頭,脖頸上滿是糙皮的大褶皺,它看著那把長的有些離譜的長刀,眼神中依舊幽怨,卻還是沒動彈。

“看來你是不知道【饑】渴難耐是什麼意思。”張小刀打趣道:“簡單來說,就是你在不走,我就拿落雪爆你的【菊】花。”

於是青牛動了,一動便是兩個晝夜,穿過平原,越過哨崗。便到了十萬大山之中。

十萬大山是邊軍兒給這片區域起的簡稱,因為這裏山多的數不清。

在這種地方即便有地圖迷路也是很常見的事兒,因為山連山水連水,一眼望去沒有醒目的標誌根本難以分別身處何地。

可張小刀卻憑借地圖神奇的找對的地方,找到了追風營的人,他不得不放棄鄙視師傅左手的歧視觀念。

確認身份後,山中羊腸小道中走來一人。

此人身高臂長穿著追風營的製式軍服,臉色漆黑,卻留著山羊胡子。

他的山羊胡子並不是普遍的山羊胡子,隻在下巴上有一撮,而是編成了小辮,看起來非常個性。

男子很快來到了張小刀的麵前,沒有寒暄,指了指不遠處的有些萎靡的小花道:“這是什麼?”

“火焰花,習性陰寒,畏懼陽光,但卻是生火的好材料,耐燒程度堪比木炭。也可以當作,食用小片便會腸穿肚爛”

男子仰起了臉頰,在這並不漆黑的夜裏讓張小刀看到了漆黑的臉蛋上挺拔的鷹鉤鼻,他錯愕道:“你學習的時間很短,但效果不錯。”

張小刀笑了笑道:“我很佩服撰寫這些書籍的人,因為有配圖,更好實踐。”

男子笑了笑,道:“任家會。”

“張小刀。”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這天張小刀在見過了其餘四位追風營成員後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他發現周邊已經沒有任何追風營露宿過的痕跡,他打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本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見任家會在山野中穿梭而來。

任家會的速度極快,轉瞬間來到了張小刀的眼前。

張小刀神色凝重,本以為任家會會說出什麼讓他立刻可以把腦中睡意驅散的話,任家會卻道:“走,我帶你去洗臉。”

張小刀‘啊’了一聲,看著周圍滿是露珠的雜草道:“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