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刀很鬧心。
在射殺了魑魅熊之後,他在遠處看著那群甲定營的邊軍兒上演了美國驚悚惡心大片都沒曾上演的血腥一幕。
然後他高呼著:“找箭。”發現沒有人理他。
正當他準備衝進繁山中時,卻被退回來的邊軍兒拉了回來,他心思人多找箭總要快一些,等著眾人喘口氣。
這氣是喘完了,身邊的哥幾個顯然也把找箭的事兒給忘了,隻顧著拍他馬屁。
那青翎箭可是隻有十支,不說這是他與王洛菡親手製作意義深遠,就是這箭的威力也讓他不允許出現丟失情況。
在靈隱縣射出青翎箭有大黃狗聞味兒尋找,在這可沒有,不說那深山野林裏有沒有人,要是那個二逼野獸當成好吃的給吞了他可上哪兒去找青翎箭?
所以他格外急迫,格外焦急,進入繁山後一個勁的喊著:“撅腚仔細找,撅腚,你不仔細看能找找嗎?”
然而,事實卻證明他太操心了些,撅腚這事兒完全是無理取鬧。
青翎箭威力極大,在穿破魑魅熊的腦袋後仍舊餘威不減,一路痕跡非常明顯,隻是這痕跡實在太過觸目驚心了一些。
人們一邊咋舌的跟著碎裂的枯樹,跟著巨石表體上巨大的洞孔找到了兩根青翎箭羽,卻都下意識的一路吞著口水,然後想起了那箭射出後轉瞬即逝的震撼畫麵,看著張小刀自然有了畏懼的神色。
呂二字是這近百人中最懂弓最懂箭的,他親哥呂一字是追風營的大統領,不說他哥的言傳身教,他也是這軍營中僅次於追風那個軍營的箭中翹楚。
所以,他更為深刻的明白這青翎箭如此巨大威力的背後原因,而知道的越多,便畏懼的越多。
那到底是一把怎樣的弓,和怎樣的箭?
為此,一向以摳【逼】著稱的呂二字決定宴請甲伍營的兄弟們,不僅僅把所有的野味奉獻出來,還死皮賴臉的要明天與甲伍營的兄弟一起泡溫泉。
吳大雄本想著這是救命之恩啊,在扣的人也總有放血的時候,晚上紮下營地才發現,呂二字屁顛屁顛的跟在張小刀身邊,竟訊問著他以後要不要玩兒箭,說什麼咱甲定營在驕弓箭這方麵雖然也不是太行,但他哥在這方麵很行的挖角話。
吳大雄當場暴怒罵道:“你還是人不,小刀是玩兒刀的,別他媽瞎鼓搗。”
“你是不是比熊瞎子還瞎,刀兒的天賦明顯在弓箭上,逼著他練刀豈不是暴殄天物。”
“小黑痣,趕緊給老子滾犢子,你咋就知道小刀在練刀上沒天賦?”
仰起黑臉讓那顆巨大的黑痣在月光下照耀的呂二字立刻回罵道:“你好,全身都是毛,跟熊瞎子似的。”
唇槍齒劍對於現在的場麵來說還有點不至於,因為他們的話語實在太過直白,但罵戰進行到了最後的確已經開始互相問候對方的祖宗。
張小刀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的爭吵,一邊滿嘴油漬的撕扯某野獸的大腿,待虛榮心已經接近溢出時,他風輕雲淡的開口道:“兩二【逼】,老子兩樣都玩兒,不行啊?”
兩人聞言,同仇敵愾的轉過了頭,本想著給這沒大沒小的張小刀一個教訓,卻又想到了兩人的競爭關係。
所以,怒氣被迅速吞了下去,糾結的五官變成了笑臉,隻是在張小刀看來,這絕對是他兩輩子加起來看過的最難看的笑臉,所以他甩飛了已經沒肉的骨頭,一溜煙的跑進了營帳。留下了呂二字與吳大雄怒視著對方,又開始了極為低端的唇槍齒劍。
天才?
吳大雄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天才,因為天才的遠超常人必然要付出與之對等的努力,而在努力的過程中有些苦難更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所以他們成了人們眼中的天才。
呂二字也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天才,但見到張小刀之後他覺得張小刀一定是天才,是那種稍微練習就可以超出常人許多的特殊人。
張小刀在這點上與吳大雄持相同觀點,他覺得呂二字認為他是天才,是沒有看到靈隱縣中剛能提起弓箭的少年沒日沒夜的鑽研。
但不可置否的是,吳大雄認為張小刀的努力勤奮一定可以讓他在刀道上走的極為長遠,呂二字認為張小刀應該主修弓箭日後一定能成為追風營的一員。
可張小刀卻要兩樣都要練,這才是讓有些火氣的呂二字與吳大雄仍舊針鋒相對的真正原因,他們都想要刀或箭其中的一樣占據張小刀邊軍生涯的重心。
隻是最後,張小刀還是決定先練刀,因為在箭技上這裏的確沒人能指導他。
於是,呂二字就偷偷摸摸的與張小刀說:“聽說過墜星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