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索爾,你要受這種懲罰,是不是又犯什麼錯誤啦?”
琴斯的語氣沒有任何關切的意思,那笑眯眯的藍眼睛表明了她的內心想法,她是來看索爾笑話的。
索爾這時候可沒精力和對方鬥嘴,他現在已經進入反應能力的訓練了,訓練非常簡單,就是躲開那些向他撞過來的木板,被木板撞一下當然沒什麼,但前提是木板上不能有釘子。妮雅設計的釘板陣可是極為高明的,索爾必須集中全部的精神,使出他最強的反應速度才可以躲開,隻要他有一點放鬆,那就免不了要挨板子,布滿尖釘的板子。
琴斯可不會因為索爾不回嘴就放過他,這位『公主殿下』打從出生後就沒受過那樣的氣,平時那些侍衛哪敢和她多說一句話啊,就算她換裝後到屋外去玩,那些內城的居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也就是在外城混大的索爾能做出吵架這種無聊的事情吧。
忍氣吞聲可不是琴斯的性格,現在有了這個欺負索爾的機會她當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琴斯裝作無意似的把腿往邊上伸了伸,她的腳剛好處在索爾的前進路線上,要是平時也沒什麼,索爾最多被絆個跟頭,但現在的情況可不普通,他在倒下前恐怕先要裝備上『全身釘板甲』。好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索爾及時先發現了對方的企圖,他用一個小跳躲開了琴斯的陷阱,不過這僅僅是保證他不穿釘板甲,跳起後他的上身略微擺動了一下,而這個擺動的代價就是身上多出幾十個血點。
“琴斯,喝完水我就送你回去!”
剛從屋裏返回的妮雅打斷了琴斯對索爾的戲弄,她剛才去給琴斯倒水去了,索爾和羅蘭正在練習,愛麗絲則跟瑪琳一起出去,所以這個工作隻好由她自己來做。
妮雅對琴斯的態度很堅決,她這段時間所以一直不和琴斯見麵,是因為最近城裏的局勢非常不穩定,而她的身份又過於敏感,在這個時候要是多次進出城主的府邸,那些反對派不知道會怎麼想呢,他們可不會簡單的認為這是姐妹之間的聚會。而琴斯這樣冒險的離開內城區,也是非常不妥當的,外城可不比內城,各類人都有,不僅僅是反對派的人,那些其他地方來的冒險者也是危險的存在,誰知道裏邊會不會有專門綁架可愛少女的壞人呢。
不過除了這點,還有一些事情是妮雅自己也沒有發覺到的,她其實根本就不想看到琴斯整治索爾的樣子,自己整治是一回事,被其他人、被其他女人整治就是另一回事了。
“妮雅姐姐,我都自己在家待了半個多月啦,你這次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都沒和你好好在一起聊聊。”
琴斯也知道妮雅的擔心,她盡管平時不怎麼關心政事,但作為混亂之城最高權力者的女兒,這點政治感知力她還是有的。不過在家憋了半個多月的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偷偷跑了過來。
“你呀!”
妮雅有些無奈的輕敲了一下琴斯的腦袋。
琴斯高興的摟著妮雅的胳膊,她知道對方這是答應自己可以留下來了。
“你也別高興,晚飯前我就送你回去,要讓城主發現你不見,那城裏還不亂套了。”
“我知道啦。”
琴斯也明白這是妮雅最後的底線,而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鬧的滿城大亂,所以她很痛快的答應。
在知道自己可以留下後,琴斯又開始打索爾的主意,剛才那種事情她不能再做,雖然她嘴上說索爾是妮雅的仆人,但她也知道她的妮雅姐姐和那個『仆人索爾』關係並不一般,其他人大概還沒有發現什麼,可曾經和妮雅一起在冰霜之城居住數月之久的琴斯卻清楚的知道。
在冰霜之城根本沒有任何男性可以接近妮雅的身邊,更不可能有她住到一個男人家裏的事情發生,她即使因為政治原因不能住到自己這裏,她也可以找個旅店住下,僅從這點判斷就可以知道這個叫索爾的男孩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琴斯可不想因為懲治索爾而引起妮雅的討厭,所以她放棄直接的行動,改為間接的騷擾,趁妮雅指導羅蘭的間隙,琴斯再次靠到索爾的身邊。
“仆人索爾啊,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妮雅姐姐其實是有喜歡的人的。”
琴斯的聲音並不大,不過索爾卻非常清楚的聽到,他在琴斯剛走過來時就留心了,原本他以為對方會再次幹擾他的練習,他甚至打算故意摔到來贏得妮雅的支持,誰想到對方卻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話的意思很簡單,沒什麼難懂的地方,也沒有什麼暗藏的隱射,不過就字麵上的意思卻已經足夠驚人,索爾在驚訝之餘精神集中力不免有些下降,為此他的身上再次多出幾十個血點。
“妮雅喜歡的是什麼人,是那個弗朗茨嗎?”
索爾拚著被釘板紮,也咬牙問出這句話。
“嗬嗬,不是。”
“那是誰?你告訴我!”
麵對琴斯的輕鬆,索爾可是咬牙切齒的繼續追問,這可不僅僅是被釘板紮身的疼痛引起的反應。
“就是我了,妮雅姐姐最喜歡我啦。”
“原來是這樣啊”,盡管知道自己被對方戲弄,索爾這次反而沒有生氣。
“我最喜歡妮雅姐姐啦。”
說到這裏的琴斯有些出神,而她在回過神後看到索爾已經不再理睬她,對此她感到很生氣,敢不聽她說完話的人這個城裏還沒有第二人呢!在極度氣憤中她不自覺的把自己心中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