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中獨自一人獨坐到天亮,當第一縷晨光刮破天際的那一刻,蘇曉知道,所有的所有要在今天劃上一個句號了。
過了安檢,她拖著一個行李箱,孜然一身,除了那個隻會在她的幻想裏出現的男孩,她毫無牽掛。
也許今天是高考的最後一天,所以機場裏並沒有太多的人在這裏往返。
愣神間,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在她的麵前站定,也就是那麼一站,讓她無法躲避的與他對視。
“好久不見。”
也不知道腦袋裏的正常思緒中斷了多久,蘇曉才反應過來對安陌辰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嗯,你,過得還好嗎?”
對於蘇曉的坦然,安陌辰顯然回應的有些不太自然。
她一個人是不是過得好,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太久太久。
“我正要追尋自己更好的生活呢。”
她答道,就連語氣還裝腔作勢的輕快了起來。
安陌辰看到蘇曉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行李箱,對他笑得格外疏離,但是對未來,似乎有無限的憧憬。
“你要離開?”
安陌辰的心幾乎是下意識一驚。
“嗯,我不想再為那些根本就沒有未來的東西再執著下去了。”
蘇曉鄭重其事的點頭,這段時間,她真的對她和安陌辰那份沒有未來的未來想了很多。
她是時候放手了,在自己這個獨角戲的舞台上告別退場。
“什麼意思?”
安陌辰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為了從意大利趕回來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安枕,就是為了趕在高考的最後一天見她一麵。
可是她卻告訴自己要離開,離開的如此義無反顧。
“我的意思是,我的人生不再需要你了,安陌辰。”
字字清晰,如千百萬斤的重錘毫不客氣的砸在他們每個人的心口。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安陌辰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時間恍若靜止,不知道多久,安陌辰眼中的風暴毫無預兆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我不相信。”
安陌辰失態的大聲嘶吼道,他全身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他根本不想承認那是從蘇曉口中說出來的話。
“安陌辰,我們之間隻是個美麗的錯誤,隻要讓它繼續在我們的腦海美好下去就好了。”
看到安陌辰瞬間煞白的臉色,蘇曉心中居然有點變態的舒心感。
她想哭,在他麵前毫不掩飾的肆意,可她還是那麼倔強的忍耐著,不在他麵前流露絲毫。
她終於也還是有機會傷了他了,起碼在他對這片溫婉小城的記憶中,自己不是那個轉瞬即逝的炮灰存在。
“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
安陌辰捂著自己快要跳到他身體現在的承受極限的心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將他的話擠了出來。
他的身體本就才大病初愈,德雷克說他身體對瓦登伯革侯氏症群的並發症的承受力已經到了一個小的極限。在他回來之前德雷克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的情緒不要再隨便崩潰……
可是……
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對他叫囂著警告訊息,可是他還是那麼強硬的逼迫自己去看向蘇曉,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臉,她對他說話時全部的所有的表現……
她曾經是他唯一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