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奢發誓,這絕對是她生命中最難以忘懷的一個夜晚。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被薛薇的一席話給氣的,加上天生敏感還總是擅長疑神疑鬼的她被自己心中的恐懼給嚇得。當撲進柯睿城溫暖的讓她心醉的懷抱後,她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幾乎用盡了這輩子最後一點吃奶的力氣,直到意識漸漸模糊……
她從來沒有那麼累過。因而睡得也額外的舒心。直到美夢裏一陣唯美而又不華麗,悠揚而又不聒噪的悅耳音色忽然闖入,將她從淺眠漸漸喚醒。
柯睿城穿著黑色的格子襯衫,仿佛一位從詩中走出來的少年。他坐在床邊的落地窗前沉靜的吹著口琴,白皙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捏著口琴移動著,無形的樂聲像雨滴一般不斷敲打著寧奢的心口。房中沒有開燈,柯睿城任窗外如流浪詩人一般孤傲的月光撒在他的側臉之上。
“柯睿城……”
直到柯睿城一曲盡了,寧奢才鼓起勇氣輕聲呼喚了一聲。
剛才的畫麵實在太過不真實,寧奢心中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著麵前的美夢會因為她的冒失而破碎。
“睡飽了?”
柯睿城回頭望向寧奢,起身徑直走到她的床前。
“喝點水,我之前涼好的,已經不燙了。”
柯睿城收回口琴,用一個抱枕把寧奢的腦袋微微墊起,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玻璃杯,感受了一下溫度後送到寧奢嘴邊。
寧奢也不反抗,就著柯睿城的手小口小口的嘬著半溫半涼的溫開水,她有些緊張的在黑暗中盯著柯睿城,柯睿城則一臉坦然的望著她。
杯中的水已被寧奢以龜速喝完,不知所措的寧奢忐忑的等著柯睿城先開口甩出下文,可柯睿城卻是不驕不躁的繼續打量著寧奢。
“柯睿城,你真的沒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本就沉不住氣的寧奢終於耐不住周圍一片死寂,率先開口準備迎接柯睿城的語言討伐。
“你願意和我說的話,我樂意一聽。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也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柯睿城臉上的表情平靜的讓寧奢看不懂,這讓寧奢本就忐忑的心更加忐忑起來。
“你這樣要我怎麼接話……”
寧奢低下頭避開柯睿城的目光,是一臉懊惱。
“那你說,我聽著。”
柯睿城做出了讓步,話說得還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語氣。
“為什麼你隻帶曉曉逃課不帶上我!”
寧奢被柯睿城的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氣得有些惱,耳邊似乎又回響起了薛薇的那些叫她心煩的話,不由自主的便吼了起來。
“啥?”
柯睿城表情瞬間凝滯,萬分錯愕的他一遍遍的想著,這是什麼鬼理由?
“寧奢,逃課是很風光的事情嗎?你很向往被那些德育處的智障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口誅筆伐?”
對於寧奢的邏輯,柯睿城哭笑不得,差點沒拿把刀來把寧奢腦袋劈開來看看裏麵是什麼鬼。他剛剛已經讓他的家庭醫生來看過寧奢了,那個醫生也向他打了包票沒有發燒的寧奢沒有被燒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