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多月裏,陸塵也並不是全部都沉浸在悲傷中。半個月裏,他白天練劍,晚上打坐默運玄功。
半個月裏,他的劍法又有了極大的進步。隻前他苦於體內沒有真元,劍法的威力根本發揮不出來。現在他有了人仙二段的修為,再與自己練習的劍法相互映證,可謂在劍法上的收獲遠遠高與修為上的。
他到也沒有驕傲,相反在他內心深處,還有一點小恐慌。這黃臉少年心裏自忖道:“我劍法修煉的再好,也不過是用來與別人爭鬥用的,證道長生的用處並不大。我要是因為劍法進步飛速而偏愛與他,那便是真正的舍本求末了。”
心裏這樣想著,陸塵出了房門,來到了南陽路。
十月的南陽城已經有了朔風,刮刮的呼呼響,刮的塵土飛揚,刮走了南陽府城昨日的所有繁華。街上隻有幾個小販有氣沒力的吆喝著,縮著脖子,手插在袖筒裏,跺著腳。一副老實本分的樣子。
看見陸塵,除了吆喝的聲音變大了一些以外,眼神依舊沒什麼光彩,剛才什麼樣,現在也什麼樣。
這黃臉少年看著這一幕,心裏大有觸動。他要不是遇到了上元道人,或許以後的生命裏也會像這些人一樣,幹著最下等的工作,受著最重的苦,領著微薄的工資。
這些在他心裏一閃而過,隨後便拋之腦後了。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命裏自有各人的福緣。
“嘿!陸塵,這一個多月你都到哪去了?王老找你都瘋了!”陸塵曾經劈過柴的那家店小二招呼著陸塵說道,“你不辭而別,大家還都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陸塵駐下腳步,望了望自己最卑賤的時候曾經待過的地方,而後輕輕一笑,看著店小二說道:“考慮不周,倒是讓你們擔心了。王老他找我有什麼事?”
店小二嗬嗬一笑,露出一排白亮亮的牙齒,說道:“什麼事他也沒說。不過,說句不好聽的話。王老心裏,恐怕是把你當半個弟弟看待呢。”
陸塵腦海裏頓時閃過那個帶有傲氣,而又心胸開闊的老人,他要不是手上有幾十年的劍道功夫,當初恐怕早就被王老趕了出去。
同樣,他要不是手上有幾十年的劍道功夫,又怎麼會與這樣一個老人相識,相交。
陸塵忽然有了去看一看這個老人的想法,他是個隨性的人,想到了便做。與那店小二說了一下,便獨自進了柴房。
王老果然又在那裏劈柴,劈的極為認真,木柴的大小長短,每一根都是一樣的。
陸塵經過洗髓丹的洗筋伐髓後,眼裏早已得到了增長。站在後院門口,他就看到了王老手上的厚繭,眼角的皺紋。
猛然間,他退了出去。他覺得他的心裏除了問求長生的信念外,不應該再有其他的東西。
包括感情,尤其是一個極其容易逝去的感情。
因為,他不想再次痛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