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凡宇派道虛門下散玉道人,歐陽景的師父。
見她來了,散玉道人睜開眼睛,問道,“你是何人?”
梅陵音拱手見禮道,“我是寒冥派的梅陵音。”
“鬼修門派?歐陽怎會認識鬼修門派之人?”
梅陵音便將事情前後說出,隻略去魂修一事。然後將歐陽前輩的長劍和乾坤袋交給道童,道童轉交給了散玉道人。
散玉道人歎了口氣:“原便知歐陽今年會有一場大劫,也已經提醒於他,卻不知他還是沒能闖過去。眾人皆以為修仙之路是陽光大道,其實卻是布滿危險。你與他也是有緣之人,卻不想緣盡於此。”
正說到此,門外忽然衝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均著白袍,男的朗眉英目,女的柔美可人。那男的急急問散玉道人,“我聽說歐陽師兄隕落了,這是真的嗎?”
散玉道人點點頭。
那二人立時抹起淚來,回頭看到梅陵音,梅陵音一身黑衣,身上的靈氣怪異,男的怒上前,揪住梅陵音的衣服,道,“我師兄是怎麼死的,你也有份嗎?”
梅陵音被他揪得嗆了幾口,說道,“是域真派的道人所殺,可惜我道行太淺,救不了他。”
散玉道人喝到:“符意青,不可魯莽!這是跟你師兄有緣之人,以前你師兄還曾救過她。”
符意青放開手,臉上悲憤之情未消,轉身朝散玉道人拱手道:“師父,既是域真派道人所殺,那我門派,應去域真派討個說法才對,不能讓師兄白白死去。”
散玉道人歎氣:“各大門派之間,弟子曆練途中起爭執也是難免的,但像這域真派道人,行事狠辣的卻是少見。可若是我派前去,既不知那人姓名,甚至也不能確定那人是域真派的,且隻有梅陵音的一麵之辭,如何能討得了這個說法?”
“難道就讓師兄白白死了不成?”
散玉道人道,“修仙之路,本就是充滿未知,無論是天地之險,還是機緣之險、或是與仙獸對戰之時,都有可能隕落。在這種時候,隻能淡然些。無論你我,也都未必逃得了這種下場。”
符意青沒想到散玉道人會如此說,愣了半晌,回身便奔,那女子急叫:“符師兄!”跟著追了過去。
散玉道人道,“抱歉,他們二人平素與歐陽弟子最好,聽到這個消息,驚詫是難免的,但是行事如此魯莽,卻是我平素沒有教導好。”
梅陵音道,“不妨事,這種反應也是情理之中。既然東西我已經送到,那我便該離開貴派了。”
散玉道人說道,“無妨,你將歐陽的隕落消息和他的遺物帶回來,還未曾感謝於你。這樣吧,你先在這裏住上一天,明天會有人引你去派中的珍寶房,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需要的珍寶,可以送你兩個。另外別的派中換物之房,你也可以看看,有需要的便可以換些,以作曆練時的不時之需。”
梅陵音猶豫一下,想起她有些東西還放在那客棧之中未拿,現在更是穿著那日歐陽給她的黑色長袍,不倫不類的樣子,的確是要改換和補充些東西。便點點頭,說道,“如此謝謝道長了。”
散玉道人擺擺手,喚過一旁道童,“你引她去客居住下吧。”另又從手中拿出一塊客人令牌,給了梅陵音。“有了這塊令牌,你可以在派中主殿周圍區域行走,不會有人攔截。”
梅陵音謝過散玉道人,拿過令牌,便隨著那道童走了出去。
屋外有一白玉長廊,長廊外植物翠綠,野花飄香。蜿蜒走過好幾處長廊,才到了客居,梅陵音想,若不是有人引路,這長廊蜿蜒回轉,還真怕會迷路。
進了屋子,隻見裏麵有垂著白紗的白玉床,有練功台,還有供書寫的桌椅,桌子上麵擺了紙墨硯台,在牆角,還有一處熏香冉冉升起,正是定神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