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漫天,素色飄渺。
京城早已經一片銀裝。即使是夢華樓,也被遮蓋了平日的紅豔妖嬈。
夢華樓,京中最繁華的地方,隻因名滿天下的舞姬——師洛洛。
如柳臨風淺藏春,似雪襲空暗銷魂。
墨客以此來描摹師洛洛的舞姿。所謂,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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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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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上,臨窗立著一名纖瘦女子,衣似綿雪,腰若柔柳,發如垂瀑。寒風陣陣,拂起她長發飛揚,衣袂飄飛。
女子凝視著窗外飛雪,向身後少女道:“芙兒,替我去百福巷,等一個人。”
少女好奇:“誰?”
“一個叫落靳的人。”
“他什麼模樣?”
“我……亦不知。”女子緩緩回過身。玉琢冰雕的麵容上一雙含水剪瞳,幾乎要將人融化,唇色微紅,淡而水潤。眸子裏卻帶了些許憂愁,重複了一遍:“我亦不記得他什麼模樣。”
芙兒詫異:“那叫我如何找他?”
“你便等,在隰家舊宅門口等……直到他來。”
“一直等?洛洛小姐……等到何時為止?”
師洛洛沉默片刻:“直到他來。”
“為什麼……可是,他來了又怎樣?”
洛洛道:“告訴他,仇,水揚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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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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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華樓中坐著一名清秀少年,脂玉束冠,白緞為衫。眉眼間七分脫塵,兩分憂鬱,一分天真。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已生得俊朗翩翩。
門簾輕響,自外間踏進一名女子,紅裙如火,玲瓏貼身,兩條雪色手臂在血色裙衫襯托下白膩如脂。長發綰起,白色絨羽為飾,右髻一縷青絲微垂。手腕處各佩一隻翠玉鐲子,雪膚翠碧。上臂環著一圈絨羽,與頭飾相應成章。
步輕如飄,不聞環佩叮當,但聞嗬氣如蘭。一雙素手捧著一隻紫砂茶壺。淡香宜人,也不知是茶香還是體香。
再細一看,正是閣樓上出水芙蓉般的女子,洛洛。搖身化作人間牡丹天界鳳,國色天姿。
少年起身,恭敬傾身:“久仰姐姐,在下段七。姐姐可叫我阿七。”
洛洛淺笑一聲,坐下,為他斟一杯熱茶:“天氣寒冷,公子,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