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男子沒有追擊,此時他看著血色巨蟒,冷光閃動,臉色陰沉,長槍一收,腳步一踏,無聲無息卻速度奇快,已經趕在孤狼之前,來到女子身邊。
他看著紅衣女子慘白的臉頰,怒意橫生,直視若缺而去,仿佛要將他撕碎啃骨一般,隻是他並未去動,而是長槍一橫,赫然擋住孤狼的長劍。
孤狼怒吼間,狂猛地進攻,卻是始終無法逼近紅衣女子身前一寸,那黃衣男子放棄進攻,如一堵厚重城牆般堅守,擋住了他沉重的步伐。
孤狼的圍魏救趙之功難成,卻同樣也失去了救援若缺的可能,因紅衣女子那劍一出,自己便已無力回援,隻得將憤怒直接轉化在了手中劍上,直斬而去。
若缺的迅疾術在第二個殘影消失後被徹底打斷,甚至他的真身在被那莫大的壓力逼出之後,寸步難行。
血煞之氣不斷形成威壓的同時,也無時無刻不在浸蝕著他的意誌,那濃烈的血氣仿佛能夠勾動人體本能的殺心,而那殺心如同魔障般逼得人直欲發瘋。
若缺能支撐到現在,已是靠他二十年站在屍山血海之中所鍛煉出來的堅強意誌,一步步支撐著他不能倒下。
此時的他,根本就無力躲避,甚至連移動一步也做不到,隻能眼看著那條血色巨蟒直撲而來。
那血盆大口,獠牙橫生,尖銳轟鳴的嘶叫,仿佛占據了他的整個世界,仿似要將他的血肉分離,骨骼抽出,甚至最終化為一灘血漿。
在若缺生死危機的一刻,在孤狼暴怒狂戰間,在那黃衣男子的冷笑中,還有那紅衣女子此時枯瘦的臉龐和冷峻的目光中,驚變乍現。
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了若缺身前,白衣飄飄,清淡優雅,似若閑庭信步般悠然而來。
那能將若缺壓得難以動彈的恐怖威壓,在他身前仿若清風拂動,僅僅卷起衣角飄蕩。甚至是那條狂猛巨蟒,也完全被他探手捏住,掙紮不已,卻始終難以掙脫。
隻見那白衣人,手中微微一緊,原本還狂傲天下的紅焰巨蟒驟然崩潰,散如飛灰,還有那強力的威壓也隨之消散。
隻見在紅焰巨蟒消散的一刹那,紅衣女子口中鮮血狂噴,身子驀然倒卷而出,被黃衣男子穩穩接住。
“好詭異的禁忌血咒!”
濃霧散開,在周圍四人各有不同的眼神中,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那是一個白衣男子,黑白相間的長發梳理的整齊,俊朗的外貌透著一股妖異,更古怪的是,他此時的雙眼是緊閉著的,卻又絲毫不影響他的飄逸俊朗,甚至還添加了一絲神秘在其間。
孤狼臉色突然激動起來,然後拱手施禮道:“護衛三隊第三席,孤狼。見過道公子!”
很少有人能看到孤狼如此表情,他本就是一個冷漠不善於表達之人,可麵對這道公子,卻顯出如此激動之色,顯然這人有著非凡的不同。
“天盲公子,道明!”
黃衣男子突然驚呼起來,隨後毫不猶豫地抓住紅衣女子,轉身而逃,其速之快,甚至超越了先前出手之時數倍。
道公子緩緩一笑,笑容和煦如春風,他右手輕輕抽出腰間長劍。劍身如冰,寒氣四溢,其上還隱隱有一條冰龍若隱若現般遊走。
他手中劍緩緩刺出,就如舞蹈一般優雅,可他出手也注定不可能僅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