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林楚白接到白幼斌的電話,約他下午六點在海邊的咖啡廳見麵。掛電話後,林楚白發了一會呆,然後彎起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微笑:“嗬,終於來了!”其實自己內心也不知道,是笑白幼斌還是笑自己,亦或是隻是笑這可笑的命運可笑的感情。他知道白幼斌找他所謂何事,多年的感情,終究是走到這一步了,談不上誰對誰錯,隻是所追求的東西不同罷了。最多隻能算自己所托非人。
林楚白今年二十五歲,師範大學畢業後追隨白幼斌的腳步來到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這裏有著藍藍的大海,全國著名的海軍基地,冬天全省最大的雪窩.......林楚白作為一個地道的南方人,初來這座城市的時候也是經過好長時間的努力才適應這邊的氣候和生活習慣,那個時候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他會和白幼斌在這裏幸福老去,然而時間證明這隻是自己的美好願望。
六點時候,白幼斌準時出現在自己麵前,二十八歲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將白幼斌高大的身軀襯托得越發高大健朗,反觀自己,二十五歲的高中教師,蒼白脆弱得仿佛要隨風歸去,也許這就是他和白幼斌的最大區別。今天之前,他已經有兩個月沒見過白幼斌了,那個名義上他們的家,空蕩蕩的隻有自己的影子夜夜徘徊。
白幼斌拉開林楚白對麵的椅子,抬手找來服務生:“一杯藍山一杯檸檬水,謝謝!”服務生離開後,他望著對麵的林楚白笑了一下,“楚白,你知道我今天約你來這邊是為什麼吧?”不等林楚白回答他接著說:“楚白,我想你肯定是知道我為什麼找你的,你一向是個聰明人,五年了,我想我們也是時候結束了。”他望著林楚白,讓人有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林楚白望著對麵的這個男人,他看得很認真,這是自己這麼多年唯一愛過的男人,認為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事實上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左後他低下頭把玩著手上的玻璃杯,自嘲道:“我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讓阿蘇他們跟我旁敲側擊不就是想讓我主動分手不要糾纏於你麼?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會有長進,原來還是這樣,希望別人都圍著你轉,隻為你著想,你不想玩了別人就該主動退出,是麼?張幼斌,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也會疼會傷心。”林楚白說完就後悔了,並非故意示弱,隻是看到白幼斌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真的無法忍住。
白幼斌抬手看了下手表,有點不耐煩了,“楚白,你也知道,並非是我故意這樣,實在是我們不合適了,我還趕時間,今天就是過來跟你說一下,你住的那套房子,租期還有一年,你先住著,我放在那邊的東西該收拾的也都差不多收拾了,剩下的你自己處理了,以後你保重。”說完竟是起身要走的樣子。
“等等,我還有話說!”林楚白趕緊出聲挽留,白幼斌有坐下,手指不斷敲擊著放在桌上的手機,林楚白望著外麵的大海,這是本市著名的海濱餐廳,抬眼望去就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風光無限,這也是以往他們喜歡約會的地方。林楚白停頓了一下才說:“你所謂的我們現在不合適了是什麼意思?放心,我不會糾纏與你,這麼多年,我也累了,隻是想問清楚罷了,給自己一個解脫的理由。”
白幼斌終於停下了自己敲擊手機的動作,雙手交握放在桌上,停頓了一下才說:“我要結婚了,跟許嵐,你也見過的,我們總行行長的女兒。”他望著對麵蒼白的林楚白,想到了剛見林楚白的時候,那時候的林楚白跟現在其實也沒多大區別,隻是更加青春活力一點,容易害羞,想到了自己親吻對方時那如蝴蝶般顫動的眼睫毛,最後似是下定決心般說道:“楚白,我們不合適,你孤身一人,我知道你很好,但是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無法想象自己永遠守著不足白坪的房子永遠為著柴米油鹽而掙紮的日子,我想要更近一個層次,你知道我說是什麼,你一定明白的,楚白,你幫不了我什麼,我們在一起五年已經是極限了,現在我要結婚了,回歸正常的生活了。該說的都說了,再見!”說完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