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靖江來到上海這座時尚的城市。
柳曉月領我住進了浦東臨海的一個度假村,我們的分別仿佛久違了一個世紀,一陣雲雨後,纏綿相擁了一夜,睡得頗香。
我醒了從床上輕輕爬起來,推開窗戶,外麵的陽光濃烈而溫暖地照在花園的草坪上,花草的芬芳和著清新的海風拂來,沁人心脾。不遠處,商店的櫥窗上不時映出或飛翔或棲息在房頂上的海鷗的身影,猶如印象派畫家的傑作,一切都那麼美麗而和諧。
“默楠,你起來了?”曉月醒了。
我轉過身去微笑著點了點頭。
“過來,親愛的。”她伸出兩隻修長光潤的手臂,“抱抱我。”
我走過去一下撲到她身上,仔細端詳她,她的臉蛋紅潤而發熱,眼睛像清晨的一抹陽光,溫馨,燦爛。
“曉月,你太誘人了。”
“我哪裏誘人?”
“這裏,這裏,這裏……”我用手指輕輕地點著她的鼻子、眼睛、嘴唇……
“還有呢?”
“還有?”我下意識地伸進她被窩裏,“還有這裏……”
“啊,你真壞!”她尖叫著,伸出手向我胸膛和肩膀一陣猛捶,隨後,環抱住我的脖子,“楠,你說我怎麼能忘記你嘛。”
“使勁忘唄!”我邊說邊翻身鑽進被子裏。
“越使勁兒越忘不了,你真是大魔鬼。”
她像隻小綿羊似的依偎在我懷裏,又甜甜地睡了過去。
可我怎麼也睡不著,靠在床上思緒如麻,腦子裏一片混亂。
柳曉月快到30歲了,也應該有個歸宿了,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如果不是我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也許她——唉,我們的關係該有個選擇了,是繼續發展呢還是就此了結?或者依了她生一個屬於我們共同的孩子過一種另類生活?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分就分得了的,於她於我都舍不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我抓住床頭櫃上的電話聽筒。
“喂,你好!”
“是李大哥嗎?我是藍依琳。曉月呢?”
“沒醒。”
“啊?都什麼時間了,還在睡?你們快下來,要吃飯了喲!”
我放下電話,去捏柳曉月的鼻子,她哼哼地抱住我還不想睜眼。我說,藍依琳打電話在催我們了。
“幾點鍾了?“她迷迷糊糊地問。
“快打十二點了。”
“啊?”她“霍”地一下騰起來,“糟了,糟了!”
“怎麼呢,你一驚一乍的?”
“快,今天有個生日Purty(派對)。”
在曉月的指導下,我換上了她昨天特意去商場為我挑的一套名牌西服,係上領帶,打上摩絲,把頭發梳理得溜光。
她化了妝,戴上耳環戒指,穿一件紫色的連衣裙,配一雙黑色高跟鞋,更顯得高挑靚麗,楚楚動人。
我們挽著手從樓上下到了底樓大堂。
大理石地板,光華明亮的石柱,紅木真皮沙發,整個大堂格外豪華,典雅。大堂裏散落著許多客人,看上去都衣著講究,舉止文雅,很有品位。
藍依琳從人群中向我們笑盈盈地走過來:“李先生,你好!”她幽然地說,“你穿西裝好帥啊!”
“謝謝!今天你也特別漂亮。”我笑道。
“哪裏喲。”她走過去親熱地拉著柳曉月的手搖了搖,“還是你的曉月最美。”
我睨了柳曉月一眼,說:“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們彼此開懷一笑,樂不可支。
“小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問。
“啊啊啊……怎麼,曉月沒告訴你?”她有些驚異。
“還沒來得及。”柳曉月接上話頭。
“你們看,今天的壽星來了。”
順著藍依琳的視線看過去,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開過來,停在大堂門口。門童打開車門,一位穿戴華麗高雅時尚的小姐挽著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老外從車上優雅地走下來。
沒想到,竟然是韋豔欣!
她,一枝鮮花獨秀在老外身邊,步履輕盈地邁上台階。幾位身著紅色禮服的迎賓小姐向她身上撒過去一些彩帶、噴花、彩紙屑什麼的,那場景絢麗繽紛。
韋豔欣挽著老外緩緩走過大堂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典雅別致,豪華氣派,放著悠揚的輕音樂。碩大的旋轉圓桌上擺著精致的餐具,桌子中央放著一隻黑色的高頸小花瓶,瓶中插著一束紅紅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