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發自內心的感歎:“皇上對娘娘真好。”
兮凝淡淡笑著,也不再說話。心想他對她的確是不錯的,此次她不僅是要幫自己的二哥報仇,更重要的是要博爾濟吉特氏那顆毒瘤,以最快的速度幫他拔去,以穩定這天下。
綽爾濟的貝勒府,此時他們夫妻二人卻是徹夜難眠。“你說什麼!”綽爾濟貝勒高聲對著自己的發妻吼道。
綽爾濟夫人板著張臉,笑道:“不錯,是要你上書給皇上認錯,然後帶著成蕭去和兮府致歉。”
“我看你是瘋了!”
綽爾濟夫人反倒笑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難道連咱們女兒還不如?”
綽爾濟貝勒氣的滿麵通紅,可是要自己道歉這未免有失身份。
“你看現下皇後在他們府上,兮安年斷然不會為難於你,何況我們可以聲東擊西。你此番道歉我們可以借著她們放鬆得意忘形的時候,除去皇後那顆眼中釘,你想,皇後若是在兮府出了事,皇上定會怪罪下來,那時候他們一家隻怕是插翅難逃。”綽爾濟夫人將淑妃的主意傳達給他,當然不敢再提自己女兒要借此上位的事情。
綽爾濟貝勒見她如此說,倒也認真思索起來。半響才道:“好,那就這麼辦。”
“爺,那咱們歇息吧。”綽爾濟夫人想要留下他。
綽爾濟卻是緊緊皺著眉頭,看見她日漸老去的容顏心下一陣厭惡,當下拒絕:“你且歇息吧,我還要寫折子,就不過來了。”
說完邁著大步而去,留下綽爾濟夫人氣惱的盯著他的背影直咬牙。心想等自己做了皇後,看你還敢這般待我,我非整死那幫小狐狸精。
第二日,一大早兮安年上朝,當朝聖上龍心大悅,誇讚綽爾濟貝勒是個識大體的,當下免除了他受緊閉之苦。還當朝宣布,綽爾濟貝勒將去和兮安年道歉。其間,若有似無的暗示兮安年不要太過為難於他,兮安年自然萬分惶恐的應下,那般高傲的人如今怎麼肯低下頭顱,讓他十分不解。下朝後,兮安年和幾個同僚向外走,便見一個小太監追出來,“佟大人,皇上有請。”
兮安年告別同僚謹慎的跟著去了。路上不忘打聽:“小公公,可知皇上宣老臣何事?”
小太監自然不敢得罪皇上的嶽丈,當今皇後娘娘的爹,隻得陪著笑:“大人放心就是,想來皇上不過是想找大人敘敘家常罷了。”
兮安年心中更是疑惑不已,家常?莫不是關於皇後娘娘的,隻是兮凝不過回家不到一日想來不該是因著此事。
禦書房外,兮安年站在台下,等著小太監通傳。小太監進去後,吳良輔親自迎了出來,笑容滿麵道。“佟大人,皇上有請。”
兮安年受寵若驚的看著吳良輔,平日裏這吳良輔可是出了名的勢利。在諸大臣當中並不理會任何人,當下客氣道:“勞煩公公了。”
禦書房內,冷寒看著自己手中的鴛鴦荷包睹物思人。
兮安年見皇上出神,隻得雙袖一打,跪了下來:“臣兮安年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冷寒見兮安年進來請安,這才回過神來:“佟大人起來吧。”
兮安年站起來,冷寒順手將自己手中的荷包用奏折一蓋。“來人,賜座。”
一側連忙有小太監搬來椅子,兮安年戰戰兢兢的坐下,不知皇上這一招唱的是什麼戲。
小太監奉茶後,冷寒便要他退了下去,這才從高位之上走下來。見室內再無其他閑雜人等,這才對坐在椅子上的兮安年躬身作揖,道:“按著規矩,小婿一直未曾拜見過嶽父大人,還望嶽父大人恕罪。”
兮安年緊張的腿有些哆嗦,忙站起來,撲通跪在地上,“皇上有何吩咐直說便是,莫要如此相待,如此大禮萬萬使不得,折煞老臣了!”
冷寒見他過於緊張,親自上前將他攙起來:“嶽父大人莫要緊張,我不過是因著尋常人家的禮數,盡盡孝心,嶽父大人不要掛在心上。”
兮安年臉色蒼白,對於皇帝的話不敢苟同。君臣有別怎可讓皇帝對他行禮!卻不敢說出來指責皇帝,隻能盡快岔開話題以求脫身。“不知皇上喚老臣前來所謂何事?”
冷寒極為不好意思的樣子,“咳,我就想問問兮凝怎麼樣了。”
兮安年愕然,雖然自己有所猜測,但沒想到皇上真的會不曾詢問國家大事,反而是為問兒女私情。聽著皇帝對兮凝如此親昵的稱呼,同樣作為一個父親,又為自己女兒如此得皇上牽掛而高興著。如此想來,不再為剛才皇帝的大禮惶恐,麵色倒是好看了很多。“皇後娘娘一切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