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有義離開方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他沒有回家,而是回到村委會自己的辦公室裏。他今天是挨了方麻子一陣“語氣心長”的批評教育,但是自己又不能把自己觀念一一程現給他,否則就不是語氣心長的批評教育,而是嚴厲的批評與指責。
“觀音廟重修,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開過村民大會沒有,大家的意見怎麼?村委會是代表村民的整體利益,而不是代表某個的利益,因此在處理問題上,一定要首先考慮周全,然後才下結論。否則就會犯形式主義錯誤思想。”
“我們召開過村民代表大會。大家還是比較支持這個項目建設。”
“十年前,我大姐方小花,當時以重修觀音廟,重建方家祠堂,重修方家老宅為前提條件,駐村投資中華電子,改造村落與鎮子裏的公路,建造村落小學。我是第一個反對她這樣做,最後是當時的市委書記陳風起同誌拍板同意我大姐提出的條件,就算當時的陳書記同意的前提下,最後我還是反對重修觀音廟。現在你們又拿觀音廟來做文章,就是沒有政治經濟眼光。”
“叔,你批評的對。”
“有義呀,因為我是把你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看待,才會這樣說你。你聽了我的這些話,也不要不高興嗬。”
“叔,我真的沒有,你把當作自己人,才會提出中肯的批評教育,否則您不會把我叫到您這裏來談心交心。”
“沒有就好,說明你還是一個虛心接受批評意見的人,聽得進他人的建議的人。現在的聞敘跟當年的我大姐方小花一個樣,個人主義思想相當嚴重。總是把個人思想強加給別人,這是絕對不行的。國家利益和人民利益才首要的利益。”
“叔,事情不做都已經做了,我們現在隻能要求做得更好。”
“事已至此。當然要做好,而且要做得更好。以後決不允許把個人思想擺在首位的人來投資。我們寧可不要,也不要爛了村落裏的人品。”
“我知道,寧缺勿濫。”
“你明白就好。”
聞有義想著在方家與方麻子的那番談話,拿起辦公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聞敘的電話,說:“三姐,我是有義,沒有影響你休息吧。”
聞敘在電話中說:“沒有,還早呢。你不打電話給我,我還打算打電話給你了。觀音廟和我們聞家的祠堂工程項目完成得怎麼樣?”
“主體工程基本上完成,現在開始牆麵裝修。公園的主體工程還有半個月,也能基本上完成,剩下的是綠化工作。”
“一定要快,不能半點拖拉。”
“帳麵上沒有多少資金,三姐。”
“這個你不用你多說。你告訴我,現在還差多少資金。”
“三百萬左右。”
“比預算要超出了二三百萬。行,我明天去銀行把款子轉到你們帳戶上就是。對了,你一定要好好監管資金的使用,決不能亂費,我那麼相信你,別把三姐當傻瓜來使。”
“三姐,你說外人話。我要是做一丁點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就不要做聞氏家族的子孫後代的人了。”
“三姐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三姐不相信你,一開始就將一千萬打在你們的帳戶上。三姐知道你是個忠厚而做實事的人,是怕有人在被後捅你的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