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小區?唐沙沙的家在玉林小區?許秋石在心裏默念了幾遍女主持人的話,然後快步走出臥室,下到客廳時白嫂正在清洗晚上要做的菜,許秋石問了白嫂玉林小區的準確位置,又詢問了他轎車的車牌號。在地下停車場裏找到了那輛黑色的奔馳,按照白嫂所說的方向直接開了過去。
玉林小區位於順德路218號,許秋石開到地方時,將車停在了小區對麵的晝夜粥鋪前。
下車後,許秋石走進玉林小區,詢問保安小區裏半個月前是否發生了命案。保安先是警惕的打量一下許秋石,解除防備後,其中一個很善言談的保安,跟徐秋石說起了當時的事情。
“你不知道那個慘樣,當時我正好值夜班,早上一個樓主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說早上起來做飯時,發現樓對麵的窗戶上掛著一個人,我一聽這事立馬連同另一個值夜班的保安跑了過去,門幹叫也叫不開,後來我跑去拿備用鑰匙,將門打開衝進去,你猜怎麼著……那家的女主人就掉在了陽台上,那屍體還來回的擺動,後來我就直接叫了110。”保安越說越起勁,說完後一臉哀傷的看著許秋石:“你說有什麼想不開的,那家的女主人還沒結婚呢,聽說老爸是一個特有錢的大老板。哎,人生啊,真是沒處說理去。”
保安感慨的歎了口氣,然後又疑惑的看著許秋石說了句:“哥們,你問這事幹什麼?”
“沒什麼,我是恐怖小說作家,前一陣在電視上看見了這裏的報道,所以過來了解了解,你也知道,寫小說需要靈感。”許秋石臨時編了個謊,保安居然真的相信了,死纏著不放,一個勁的追問許秋石出過什麼暢銷書,說改天他拉著幾個兄弟過去買幾本。正在許秋石不知該如何脫身時,古小詩走進了小區,幫許秋石解了圍。
“你住在這裏?”能夠在這裏看見古小詩,許秋石若顯得有些吃驚。
“是啊?你不是過來找我的?”古小詩同樣也很吃驚,一邊拉著許秋石走進小區,一邊說道。
“我……我隻是在家裏呆著無聊,出來溜達溜達,沒想到就來這裏了。”許秋石是個說謊專家,這是他給自己的評價。
“可能你的潛意識裏還記得這裏,我剛才也隱約預感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沒想到就真的碰到了。”古小詩手裏拿著一個口袋,高興的拉著許秋石的手又蹦又跳。
“這是女人的第六感麼?很準……”許秋石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看著活潑開朗的古小詩,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不過如若不是他有數不完的鈔票,這樣一個女孩子,又怎會喜歡一個快要步入四十的男人呢?
許秋石開始覺得古小詩是個愛錢的女人,昨天和古小詩兩人逛商場時,他曾問過古小詩的家庭狀況。
她家是農村的,因為古小詩從小就有一個明星夢,為了滿足她的夢,父母湊錢讓她來青宛市,上了一所當地還算有名的藝術學院學表演。
記得古小詩去醫院接許秋石時,當時她開著一輛轎車,試問這樣一個經濟狀況如何買的起車呢?答案應該很簡單,因為她勾上了許秋石。
房子、車子、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應該都是許秋石賜予她的。突然間,許秋石感覺這個世界真是很可怕,一個表麵看起來純潔無暇,沒有任何心機的女人,內心竟是如此的貪婪。
同時許秋石也警告自己,這樣的女人他要隨時保持警惕,漂亮的女人不值得相信……
那麼柳青青呢?柳青青究竟值不值得信任呢?她的年齡比古小詩大,閱曆比古小詩多,應該會更老奸巨猾吧,否則她怎麼會為了害怕身敗名裂,而聯合許秋石去殺害唐沙沙呢。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犯錯,所有的人都有異己私利,如果把持的不好,權利越大,金錢越多,私心越重的人,所犯下的罪行就會越嚴重。
許秋石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古小詩領著許秋石來到了她家。剛進門時,許秋石看見一隻黑色的貓,那隻貓躲在椅子底下,嗓子裏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雙眼緊緊的盯著許秋石,仿佛是在警告他,隻要在敢往裏走一步,它就不客氣。
果然黑貓沒有對許秋石客氣,正當他進屋坐在沙發上時,黑貓的瞳孔無限放大,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許秋石的腳下,用銳利的爪子狠狠的撓了一下他的腳踝,最後飛速的離開了客廳。
許秋石大叫了一聲,低頭看去,腳踝處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血印。古小詩急忙拿來創可貼粘在傷口上,看著一排血印躲在了創可貼後麵,許秋石的腦海裏猛然閃過一個靜止的畫麵:黑貓如同一尊雕像蹲在窗邊,眼神銳利的看著窗外,許久都未曾移動過……
黑貓已經不知去向,或者此時它仍躲在許秋石看不見的地方,正用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隨時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傷口處理完畢後,古小詩興奮的為許秋石推薦了一部關於愛情的影片,不過這裏麵的愛情有些奇怪,是一個男心理醫生愛上病人的故事,令人嘔吐的是那位病人也是一個男人。
故事的結局很感人,雖然古小詩已經看過一遍,但眼淚仍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許秋石則覺得這樣的影片沒有一點營養價值。
看完片子天已經發暗,古小詩建議許秋石留下吃晚飯,並說要準備她的拿手好菜。許秋石勉強的答應了,古小詩開心的像一個孩子,獨自跑下樓買菜去了。
不可否認古小詩是年輕的,不管當初出於什麼原因,許秋石此時跟她在一起,的確發覺自己年輕了許多。
趁古小詩下樓買菜時,許秋石仔細看了看房間,這是一個一室一廳一廚的房子,整體麵積加起來,還不如許秋石家裏的客廳大,不過這房間裏麵呆起來很舒服,很溫馨,完全沒有住在大房子裏,那種冷冰冰的感覺。
在客廳看了一圈,許秋石若有所思的走進了臥室。臥室很整潔,床單是那種粉紅色的,看起來暖洋洋的。床邊有一個電腦桌,上麵擺放著一個台式電腦,旁邊擺放著厚厚的一摞書,大都是一些跟藝術有關的書籍。
許秋石似乎想到了什麼,緩慢的走到了電腦桌前,向桌子後麵的窗戶望去,突然間他感覺這個動作如此熟悉,好像在曾經的某個時段,他就曾像是這樣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用一個高倍望遠鏡,偷窺著對麵樓某個窗戶的女主人。
一時間零散的畫麵占據了大腦,許秋石感覺大腦無比的疼痛,仿若要爆炸開來一樣。趕緊從兜裏拿出藥,然後快速跑到廚房倒了一杯涼開水。
正當吃完藥要走出廚房時,他發現廚房的角落裏擺著一個綠茶的瓶子,裏麵還裝著半瓶的水。
突然,又有一個畫麵出現在了腦海裏: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許秋石悄無聲息的走進廚房,在冰櫃裏拿出綠茶猛喝了一口,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許秋石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快速的跑回臥室,又對著窗戶向對麵樓望了望,冷汗瞬間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同時他在心裏默默的反問著自己:難道我就是在這裏觀察唐沙沙一舉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