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爺說的對,是不是成吉思汗打開看了才知道,現在下結論有些為時過早……咦?”我看著看著目光忽然落到了戰神手裏握著的盾牌下麵,那裏蜷縮著一個穿著灰布衣服的人,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誰?”大家也都圍了過來。
我和胖子將他翻了過來,發現已經成一俱幹屍了。花白的頭發還保留在頭皮上,整個五官已經變成樹皮一樣,完全扭曲了,緊緊地擠在一起,身體像個刺蝟一樣蜷在地上,稍稍一掰骨頭就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最可怕的是,當我們把他翻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兩手居然已經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將裏麵的五髒六腑全都挖了出來,散落在地上,心髒都已經縮成核桃大小了,難怪死相那麼痛苦。
我在他的兜裏發現了一個羅盤,身體旁邊有些工具,許多都是我們沒見過的老式工具,這老家夥是幹什麼來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老鍾頭看完工具和羅盤頓了頓說道:“他就是‘任智仙’!”
“啊?”老鍾頭那三個字一出口,我們頓時大驚失色:“你說他就是任老大?”
“沒錯,你們看他穿的這夜行服,看這些工具。這些都是老式的工具,比如這把‘夾鉤’,就是老工具了。它其實就是一條鋼絲彎成了一個長長的夾子,專門用來夾一些可能有危險的東西,這樣的工具在民國和民國以前常用,現在都被淘汰了。”老鍾頭拿起那“夾鉤”說道。
“再比如說這個羅盤,想必大家也見過,這是專門用來演算風水確定方位的家夥,像任老大這樣會陰陽五行的頂尖高手人用它尋脈追根簡直易如反掌,再看他的穿著佩飾,完全一幅民國時期的打扮。再想想那個傳說,說任老大最後一次出山就給他徒弟們留下一句話,說是去找成吉思汗陵了,自己算此行凶多吉少,結果就真的再沒回去。綜合以上幾點,這個人不是任老大又會是誰?況且身材相貌都和傳說中的差不多。”老鍾頭進一步解釋道。
我們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幹屍就是任老大,可他為什麼死在了這裏?
“哇哈哈哈哈……”忽然一陣尖利的笑聲將我們打斷,大家嚇的抬起頭來,隻見胖子在我們旁邊,對著戰神手裏握著的盾牌一陣狂笑。
我們不解地站起來,正要走上去看個明白,忽然見胖子用刺刀狠狠地朝自己心口紮去,我一個箭步上去將他的手抓住,可我的勁兒那裏有胖子的勁兒大?眼見刀尖已經刺進了他的胸口,殷紅的鮮血正一點一點地留下來,越刺越深。
大家愕然了一陣,緊接著跑了過來,跟我一起抓著胖子的手向外拔,可胖子好像突然有了千斤的力氣,鐵青著臉,將刀尖死死地朝自己胸口插去,像是著了魔一樣。
“胳肢他啊!”眼見我們這麼多人攔不住胖子一個,我突然想起胖子最怕的就是被撓癢癢,突然大喊一聲。
大家聽罷一起撓起了他的胳肢窩,頓時胖子的勁一下鬆了,笑的樂不可支,我趁機一把將刺刀奪下,胖子還在地上樂的趴不起來,聲音都變了。
胖子怎麼會突然著魔了呢?我看了看剛才他看的那個盾牌,這盾牌明晃晃的真的如一麵大鏡子,裏麵影影綽綽地顯出我們的影子。
我又湊近點看了看,忽然發現我的周圍站滿了青麵獠牙的惡鬼,一個個披頭散發地在我周圍來回晃蕩著,伸出一隻隻幹柴般的枯手用長長的指甲朝我喉嚨刺將過來。
突然,我見我身後站著一個長發蓋臉的白衣女子,她用尖利的指甲撩起了自己的長發,在我腦後露出一張鴨蛋般圓滑的臉,上麵沒有任何五官。
我哇地大叫一聲,隻見她突然伸出雙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驀地咧開了一道大口子,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尖牙,一條血紅的舌頭從裏麵探出來,在我耳邊舔來舔去,舔了兩下就突然張嘴從後麵向我的喉嚨咬來。
枇杷鬼!我突然反應過來,兩手從前向後抵住了她的腦袋,任她的舌頭在我臉上舔來舔去,周圍的猛鬼見狀也都一下子圍了上來,在我身上一頓胡啃亂咬,我頓覺萬箭攢身般的疼痛,想大叫卻又怎麼也叫不出聲來。
我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渾身的血液都在被這些家夥吸幹,眼見著這枇杷鬼用那尖利的牙咬破了我的喉嚨,我卻無能為力。
突然“人中”一陣鑽心的疼痛,將我從即將消失的意識裏拽了回來:“誌江!誌江!你怎麼了?快醒醒!”朦朧中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喊道。
我睜開眼,隻見大家焦急地蹲在周圍,向茹掐著我的人中,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這是怎麼了?”我向大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