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有時人到了自己覺得大限將至的時候,就反而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竟然開起玩笑來。
“你說這家夥帶著咱們去往哪飛啊!”胖子又喊道。
“我上哪知道去?大概是外太空某個星球吧!”我看看下麵喊道。
“那咱哥幾個可真爽了!上外太空刨那外星人的坑去,哈哈!”胖子居然還笑的出來。
“你倆別沒個正經了,你看!下麵是積雪,咱們跳下去怎樣?再不跳就真的沒命啦!”向茹忽然衝我倆喊道。
向茹這話使我和胖子忽然一怔,對視了一下向下看了看,下麵就是那太珠峰的半山腰,厚厚的積雪像棉絮似地將太珠峰圍了一圈。
眼看飛碟越飛越高,我心想橫豎都是一死,但是死也得死在神州大地上。寧做中國鬼,不做外星人。現在我們扒著邊沿的胳膊馬上就要精疲力竭了,與其讓這家夥帶著我們去別的地方摔死,不如現在就拚死一跳,或許還能有那麼一絲希望。
於是我想向茹和胖子點了點頭,喊了聲:“我先跳啦!”剛想鬆手,就見胖子先猛地一下縱身跳了下去,要說這家夥真是個不怕死的。
“咱們下麵見!”胖子一邊捂著包往下跌落,一邊朝我們模糊不清地喊著,我卻不知道他說的這個‘下麵’,指的是閻羅殿還是下麵的太珠峰。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和向茹瞄準最厚的那片積雪就是奮力一躍,霎時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恍惚間好像做了個很長但卻很模糊的夢,夢裏反複出現著以前九死一生的情景,那巨黿的血盆大口,鬼麵狼蛛的劇毒之螯,六道魔窟裏的那些駭人景象……混亂而又詭異地出現在我眼前。
當我暈暈沉沉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倒栽蔥似地頭朝下斜著紮在一個雪坑裏,全身的血液直往腦袋裏擠。我趕緊動手扒著周圍的積雪,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向上爬去,就在我剛剛把頭頂露出雪麵的時候,便聽見了向茹在呼喊著我的名字。
我大喊了一聲:“我在這!”
“你怎麼樣了?沒受傷吧?”向茹發現了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我跑來。
“沒事,現在我比在那飛碟上麵呆著舒服多了!”我望了望蔚藍色的天邊,見那飛碟已經不見了蹤影,笑著說道。
從未想過我的命這麼大,原以為跳下來也是一死,卻沒想到卻是有驚無險,隻是渾身有些酸疼,頭有些發暈。於是我倆互相攙扶著,四處呼喊著胖子的名字。
空蕩蕩的山穀回蕩著我倆的聲音,喊了許久也沒有聽見胖子的回答,就在我倆要去別的地方找找的時候,忽然隻聽胖子那嘹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我在這裏!”隻見胖子這家夥站在離太珠峰峰巔不遠的一個小山尖上,朝我倆高興地揮著手。
待我們和胖子走下山的時候,才感覺原來無論是在哪裏,都比不上腳踏實地的感覺要好。
我以為江格爾早就走了,卻沒想到遠遠傳來幾聲狗吠,不一會兒江格爾的那兩條牧羊犬就跑了上來,對我們搖頭擺尾的,看這意思是江格爾讓它們來找我們的。
我們跟著牧羊犬走了回去,江格爾見少了個人,就問了問。我們隻有給他實話實說,沒想到江格爾聽了卻深信不疑,給我們說他早就知道這峰是神峰,並且還問我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巨大的飛碟飛了過去?
我們隻好笑著說你看錯了,那是飛機,大概是大氣折射你眼花了吧!江格爾聽了想了想,搖搖頭,無奈地聳了聳肩,帶著我們走出了野人溝。
江格爾一直將我們送到遠處的公路,幫我們攔了輛車,一直目送我們漸行漸遠,才掉轉馬頭與兩隻牧羊犬走了。
我們顛簸了一路回到了家,沒顧上休息就直奔老鍾頭的店裏。老鍾頭正在店裏坐著喝茶,見我們突然回來,甚是驚喜和高興,忙給我們沏了幾杯茶。
“嘿!我說鍾爺,這茶不是涼的呀?”胖子渴的要命,端起剛沏好的茶就喝了一大口,但馬上燙的吐了出來。
“要涼茶?哎!你倒是早說嘛!”老鍾頭笑道:“我說你們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