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我順著繩索向下滑的時候以為隻能在半空中呆著等你們來救我,誰知這麵坑壁上還有個人工開鑿的小洞,隻能容一個人藏身。我想可能以前挖這個坑的工匠為了免於兔死狗烹而偷偷開鑿的。我就這麼鑽了進去,為了不使他發現還順便把飛鉤拽了下來。沒想到我剛被他推下來,他還沒來得及往下看你們就趕過來了。”
“那你怎麼不早叫我們啊!”我和胖子嗔怪道。
“我要早叫你們,他能對你們說實話嗎?嘿嘿!”向茹調皮地朝我和胖子吐了吐舌頭,她的思維之敏捷,反應之快實在令我和胖子望塵莫及。
我們講了講這一路上的不同見聞就沒再說話,朝這個偌大的大殿四周望去。
剛才我們隻顧緊張了,根本沒顧得上看這個大殿一眼,現在卻看了個清楚。
隻見整個大殿和殿頂呈圓形,大殿四周的岩壁上覆蓋著一層“地衣”一樣的綠色黏膜,大殿的天花卻是別具一格,用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灰色的殿頂,被頭燈和手電一照反射著金屬一樣的光澤。
殿頂中間有一個藻井一樣凹進去的巨大的黑洞,從這黑洞向周圍輻射著很多淺淺的閃電狀的線條,好像有些淺浮雕的意思。線條旁邊盡是一些籃球大小的燈一樣的橢圓形東西,在那裏發著綠瑩瑩的光。
這些燈的旁邊還有一些小小的洞孔,呈圓圈狀排列整齊而規則地將中間那個巨大的藻井一圈圈地包圍著,自進入這個行當以來,我見過和聽說過的一些大小岩洞也不少了,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異的。
我又走到那個銅門跟前看了看,見上麵雕刻著奇特的花紋,呈星雲狀裝飾在上麵。我不由地疑惑起來,眼前這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大殿到底是誰建造的?是居住在這裏的那些“赤烏族”人嗎?不是,依我所見他們的工藝水平頂多能建造山下的那個墓穴和前麵的那些岩洞罷了,這樣的水平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和我見過的一切時期的工藝水平,所以絕不可能是他們修建的。
“誌江,你看你腳下!”向茹在一旁朝我叫道。
我低頭看去,剛才隻顧看四周和天花了,未曾想到在這大殿的地麵上竟然還用各色小石塊拚著一些圖案。
幾個鳥獸人身的人從一個扁圓的山裏下來,四周圍滿了跪倒在地對他們朝拜的人,其中不乏我在其它墓穴壁畫裏屢次見到的那個身材魁梧而高大的首領模樣的男子。
緊接著這幾個鳥獸人身的人擺出一幅教他們生活和勞作的樣子,其它的人都在虛心地學習著。
下一幅圖裏那個首領模樣的男子懷裏抱著兩個小男孩,那幾個鳥獸人身的人在他周圍給他說著些什麼。
那兩個小孩長大後一個帶著一些戰士向北走去,另一個則帶著幾個隨從向東南走去,他們的身材比父親還要高大。
後來就是一幅死氣沉沉的景象了,那個扁圓的山放出了強烈的光,周圍的樹木和人畜紛紛倒地,包括那個首領。
我剛把腳步挪到這裏,就聽向茹在一旁叫道:“小心後麵!”
我猛地一回頭,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退到了深坑的邊沿,再往後一步就要摔下去喂毒蟲了,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但我忽然發現這坑底有些異樣,那趙大鬥的屍體已經被毒蟲鑽咬出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血窟窿,那些血流到了坑底四周的一圈小渠裏,通過小渠四周的四個小洞流了進去。
忽然咯啦啦一聲,眼前的那個銅門居然自己打開了,隻見裏麵時隱時現地閃著幽暗的藍光,朝外湧著一些寒氣。
“看來那個壁畫上描繪的景象是真的,怪不得趙大鬥要處心積濾地推我下去。”向茹說道。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胖子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走,隨胖爺進去瞧瞧!”
我和向茹對望了一下,跟在胖子後麵走了進去,隻見裏麵是一條方方正正的通道,我們一邊不住地揮著手撥著這些不知從哪兒來的寒氣,一邊朝牆壁上看著。
隻見牆壁上有許多我從未見過的長長的真線條和一些原點組成的圖案,像淺浮雕一樣刻在上麵,整個牆壁泛著黃銅般的光澤,我和胖子上去敲了敲,居然發出了清脆的鏹鏹聲,好像一層薄薄的鐵皮一樣,但卻有著寬厚的質感。
我們頭頂上麵有兩條長長的燈,從一進門開始一直延伸到裏麵,燈罩像雲母般呈半透明,裏麵發著微微的藍光,看樣子這裏麵添加了我們所不知道的一種燃料。
我還注意到我們的腳下鋪設的也是金屬一般的路,每走一步都答答地穿了高跟鞋似地直響,我心中不禁泛起了重重的疑惑,這個洞到底是誰建的呢?這樣的技術水平,現在人類也是難以企及的,更別說那個蠻荒的赤烏族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