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裏,我認得你!”卡拉比斯身邊的尤莉亞憤怒喊叫起來,“你算什麼公民?不過是個peregrini dediticii罷了。我多說幾句話,來揭底——你本是個伊庇魯斯奴隸,後來追隨蘇拉和我爺爺的軍隊,服役期滿了後在爺爺幫助下獲得peregrini dediticii的身份(外國歸化人,二等公民),但不允許居住在羅馬城裏,必須定居在八十羅馬裏外,而且下一代才有投票權。你現在還是我們家族的門客,想逆反不成!”小寡婦是聲色俱厲,之前因為家境沒落,加上自身是個女流,所以對拉科尼亞也就沒有什麼約束力,但現在卡拉比斯在她身邊,卻讓她有很大的力量,沒錯,這男人說的沒錯,她與他之間需要門第與財富的結合,才能發揮最大威力。李必達烏斯這個名號,現在要重新對拉科尼亞恢複威信和效力,所有的兵士都要把努馬王的神像請入軍營,對它效忠。
那瓦列裏沒想到尤莉亞還能認得他的身份,他感到恐懼起來,這小娘和他爺爺確實相似,他爺爺活著的時候,能認得軍營裏的每一人,現在她也能做到。但,不過是個女流又能如何?接著瓦列裏便依舊喊叫起來,不理智與不冷靜占據了他的腦袋,他不但嘲諷起卡拉比斯來,還譏笑辱罵起李必達烏斯家族,笑老李必達對共和國的謀逆,還笑老李必達妻子的紅杏出牆,說早已不認為自己還算是這個蒙塵家族的門客了,想來都覺得恥辱,因為庇主從來沒給他應得的。
尤莉亞當機立斷,她直接命令武裝奴仆們衝開人群,走上對麵的小攤高地,把瓦列裏在眾目睽睽裏扯下了高地,“募兵所帶的武器呢!”她盯著卡拉比斯問,而後不等他回答,自主地把卡拉比斯的匕首抽出來,隔著人群拋給了武裝奴仆,“割開他的喉嚨,這是庇主所應給他的。”
很快,倒黴的瓦列裏捂著鮮血飛濺的喉嚨,瞪著眼睛聽彼處空氣嘶鳴迸出的聲音,雙腳在塵土裏撲騰著,但周圍的人有的認為他言語過分,有的則害怕起尤莉亞來,總之沒人敢說出同情的話語,都眼睜睜看著瓦列裏最後的斷氣慘景。
“再重申一遍,殺死門客瓦列裏的,是我男人的匕首,他擁有處死忘恩負義的家族門客的權力,也擁有得到你們效忠的權力。”尤莉亞此刻再度把卡拉比斯的手牽住抬起,說到。
最後,有六百名重裝步兵,與八百名輕裝散兵,被募集到了卡拉比斯的麾下,他們直接在廣場上對著尤莉亞帶來的努馬王神像宣誓,而後才在奧裏斯塔諾平原的屯營地,對馬爾斯神像發誓後入營,得到了十三軍團的烙印。
“你盡快去吧,我回奧菲勒努。”在海邊的砂礫地上,尤莉亞很淡然地向卡拉比斯告別,“對了,別忘記,你現在的名字叫卡拉比斯·埃米利烏斯·高乃留斯·馬可斯F·李必達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