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剛剛給大地帶來第一份光明,淡淡的涼意還未被驅散。
山林間,生靈們也漸漸醒來,卻沒有一個發出太大的聲響,倒不是他們天性如此,而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不想驚擾那還未醒來的人。
“淙憶,還沒醒嗎?”木屋前站著一個青衣男子,男子麵容姣好,臉龐棱角不是很突出,但的確是有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態。
“表哥……?”打開木屋的是一位黑衣男子,相比青衣男子,臉龐更有一些陰柔之美,也許是許久沒有出門,皮膚顯得很是白皙。
黑衣男子的衣擺上用紅銀二色線繡著滾雲,遠看就像真的一般,可主人卻不似那繡的圖案一樣透著不被天地束縛的灑脫,而是鳳眼半睜,好似沒有睡醒。
“淙憶,你如今也結了金丹,可以帶弟子了,今天是新弟子入門的日子,你真的不去挑一個嗎?至少可以陪陪你。”蕭謠風擔心地看著眼前被喚作淙憶的男子,這可是他的表弟,若說是四處留情風流瀟灑也就罷了,可他這個表弟卻偏偏喜歡獨自一人,也時常沉默不語,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表弟怎麼辦了。
“不要,我一個人挺好的。”蕭淙憶搖搖頭。他現在的修為在對方看來已經達到了金丹中期,卻隻是近三旬的年齡,放眼整個修仙界也算是個奇才了,但事實上他已經達到了元嬰中期。金丹期?達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將近十年前的事了,是他一直壓製著自己的氣息,好不讓自己太過於出眾。而他的容貌也在結成金丹的時候停滯了衰老,依舊隻是那二十出頭的樣子。
“況且我喜歡這裏,我不想出去教別人,更不想帶別人進來。”蕭淙憶決絕的語氣讓對方有些頭疼。
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近十歲的表弟,蕭謠風也不能把對方怎麼樣,對方的父親是自家父親的親弟弟,但卻在他十歲的時候和夫人雙雙失蹤,隻留下一個繈褓中的嬰兒,這十幾年一直是蕭謠風在照顧,他對自己這個弟弟的確是又憐又愛。
“那好吧,你再休息一會兒吧。”蕭謠風撓撓頭,又對對方說了些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看著對方離開,蕭淙憶歎了口氣,神態好像輕鬆了些。
蕭淙憶生活的地方其實是他所在的門派的反思穀,這裏雖沒有其他人,但卻風景如畫,也有許多低級的靈獸在此生活,他在這裏過得的確愜意,他可不想有人來打擾他。
更何況,如果真來了人,隻呆一小段時間還好,若是時間長了,可就會對蕭淙憶不利了,畢竟,誰沒有幾個秘密呢,而且修真的人,哪個不希望得到能快速提升自己修為的方法呢?
不過比起修煉,他還是更喜歡他的小床。
關上門,隨意布了一個禁製,便俯身趴到了床上,軟軟的觸感從臉上,身上傳來,讓蕭淙憶感覺很是舒服,一會兒過去,困意襲來。
被布下的禁製微微顫動,竟然自動變得繁複起來,最終衍變成了一個聚集天地靈氣的法陣,卻依然有原本的隔音功效,熟睡的蕭淙憶隻是換了一個姿勢,似乎沒有察覺這一切,而他枕邊的玉佩則發出了一陣忽明忽暗的光。
如果這時有人能到這小木屋所在的地方一看,會發現這小屋周邊都圍繞著一圈淡紅色的光,小木屋的上方還隱隱有一隻紅色大鳥的影子,但都很是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