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自習室吹風吹得頭疼,葉卿有些食欲不振,買了兩個包子,就回了宿舍。吃完了一個,看著剩下的一個,他覺得有點難以下咽,準備啃兩口拿到樓下去喂貓,可才咬了一口,就咬到什麼東西,牙被硌得生疼。
他有些納悶,大爺平時做的包子皮薄餡足,這一個一口咬不到餡也就罷了,怎麼還有東西?葉卿覺得咬到的東西有點像耳環或者戒指什麼的,取出來洗了洗,一看還真是個戒指。
這大概是造型最普通的戒指,一個簡簡單單的銀灰色圓環,沒有任何花紋,拿在手裏有些分量,涼嗖嗖的,很舒服,邊邊角角都很光滑圓潤,像金屬做的,又有些像玉石,看不出啥材料。葉卿往無名指上套了一下,有點大,放在中指上倒是正好。戒指雖然沒有花紋,也看不出材料,但看起來古樸大氣,不落俗套,他很喜歡。
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他準備明天去大爺那裏問問,看看是不是大爺丟的。他想把戒指摘下來,卻漸漸變了臉色。
摘不下來!!!
戒指戴在手上不緊不鬆,正合適,按理講很容易摘,這戒指卻是怎麼也摘不下來。葉卿記得小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經曆,自己調皮把什麼東西套在手上,不好往下弄,但最後使點勁兒總會弄下來,盡管會有點疼。但這次太邪門兒了,明明一點不緊,這戒指卻像在手上安了家一般。葉卿有點著急——這根本就違反了物理學規律,肯定不正常。
難道是什麼邪性不好的東西?
這麼一想,葉卿有點慌張,額頭上也出了汗。他使勁往下掰,可是任憑他怎麼弄,戒指依然安穩的套在手上,泛著層柔和的光芒。
擺弄許久依舊無果的葉卿漸漸平靜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歎了口氣,在鏡子麵前張開五指,修長的手指上銀灰色的戒指在月光下似乎蒙了一層淡淡的光蘊,安靜祥和。他無奈的的笑了笑,使勁洗了把臉,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早早上床睡覺了。
葉卿宿舍是三人間,其他兩個人去網吧通宵,安靜的宿舍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心裏很亂,胡思亂想著,昏昏沉沉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葉卿似乎看到了個慈祥的白胡子老頭兒,他告訴葉卿,這個戒指是個大寶貝,要葉卿割破手指滴血,戒指就屬於他了。葉卿想說話,卻覺得口幹舌燥,難受得很,張開嘴也說不出話來,心情煩躁的他揮了揮手,那老頭兒就消失無蹤了。葉卿腦袋昏沉,不知道自己是睡是醒,雖然納悶老頭的去向,卻架不住湧上來的昏沉感,腦袋一沉,又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習慣早起的葉卿五點半就醒了,渾身難受,嗓子也不大舒服。他看了看左手,戒指還在,又試著摘了摘,依然無果,煩躁的葉卿搖搖頭就去洗漱了。他正對著鏡子刷牙,看到嘴角泛出的泡沫,猛然想起了昨天的夢,依稀記起了有一個白胡子老頭兒,還有他說的滴血認寶什麼的。
要不去試試?
他搖了搖頭,想把這荒謬的想法甩出腦袋,誰知道這念頭卻愈發像一蓬發瘋生長的野草,迅速占據了葉卿的腦海。他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心想傻就傻吧,心一橫,叼著牙刷來到桌子前邊。他從抽屜裏拿出刀子小心翼翼的在右手小姆指上拉了個小口子,血珠立馬滲了出來,葉卿看的心裏一陣抽搐:要是不行,那老子也太他媽二了。
他慢慢把小拇指上的血珠塗到戒指上,緊張的等待結果。三十秒過去了,一分鍾過去了,戒指卻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太少了?葉卿把戒指湊近了一些,剛想再塗一點,戒指閃過一抹刺目的光華,表麵的血漬一瞬間詭異的消失,葉卿還沒來得及有啥想法,就感到腦袋裏一陣極其劇烈的抽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被抽取出去,幹脆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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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鍾,樓裏已經有些勤奮的好孩子稀稀拉拉的起床了,為了這些花朵,還有出去通宵的這些長歪了的草,大爺早早就開了門。
兩個人走在樓道裏,還在壓低聲音興奮的討論通宵奮戰的成果,當先那個人高馬大宛若一頭黑熊般的大漢叫雷楓,是宿舍老大,東北大漢一條;稍矮些戴副眼鏡的叫祝炳群,是老二,來自青海。
說著,兩人就到了宿舍門前。他們知道葉卿有早起的習慣,輕輕敲了敲門,沒人答應,又使勁兒敲了兩下,還是沒人答應。他們本來以為葉卿偷懶睡覺,可是打了個電話也沒接,對視一眼,漸漸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