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漆黑如墨,似要把這人間的一切都染成黑色。
天空正中一輪圓月散發出淡淡的銀光,仿佛一塊銀白色的輕紗,把這黑夜裏的一切當做是自己的孩子,輕輕地、靜靜地覆蓋在孩子的身上,讓它淡然的睡去。
圓月的周圍被聖潔的光芒映輝出一大片蔚藍色的星空,無數的繁星,忽明忽暗,讓人們看在眼裏,有說不出的迷茫。這天,到底有多麼的大,到底有多麼的遠!
幾十年的老樹,伴隨著幾縷微風的吹過,樹枝連同那樹葉一起輕輕地搖晃,不知是那輕風在戲耍,還是那大樹在舞蹈。
樹幹上數隻知了,在不住的鳴叫。它們不知黑夜,也不分白天,它們隻知道自己從地上爬出來的那一刻,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爬到那高處,不住的嘶叫。至於它們的命運為何如此,那就誰也無從知曉了。可能就像那個故事裏所說的那樣,它們懂了,他們知道錯了。
半空中幾隻螢火蟲,飛來飛去,沒有歸宿的在尋找它們的家。那微弱的光,在這月色下,有卻又顯得極為渺小。螢火之光,豈能同日月爭輝。他們不曾想過去爭輝這日月,它們就隻想找一個家,一個隻屬於它們自己的家。
街道上,人們坐著木凳,扇著蒲扇,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談。幾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竄來竄去,嬉戲打鬧,好不熱鬧,偶爾幾聲稚嫩天真的童聲傳來,飄蕩在這夜空裏,又消散而去。夜又恢複了它本來的寧靜,就好像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好一幅初秋靜夜圖,好一片人間安寧。
院子裏坐著一老一少兩人。老人頭發花白,年過六旬,月光映在其滿頭白發之上,越顯出老人的滄桑。少年身體消瘦,麵色發黃,那雙眼卻炯炯有神。
此時,少年依靠在老人懷裏,仰望星空,眼神中透射出堅定而又執著的光芒來。
“叔叔,星星為什麼比月亮小呀?等我長大了,長高了能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呀。”少年語氣中充滿了天真和稚氣。
“嗬嗬,傻孩子星星和月亮都很大的,隻是它們離我們很遠很遠,就顯得小了,咳...咳咳咳..”老人語重心長的回答他。
“叔叔你的病好像又嚴重了,不如你到屋裏去歇著吧!一會我跟小福還有海子他們去捉金蟬,我要捉好多好多的金蟬去鎮上換大錢,再請城裏最好的郎中給您看病。”
“傻孩子,我這病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呀!隻要我還在,你就還有個家,還有個親人,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該怎麼辦呀!我可憐的孩子..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老人忍不住咳嗽的更加厲害,聲音中充滿了哀歎。
幾滴熱淚從少年的眼角流出,劃過臉頰,滴落在老人的手心處。少年小手緊握成拳,心中默念“我一定要治好叔叔的病!”眼神中更是流露出無比堅定的精光。
老人叫張有明是少年的叔叔,年輕時就身體不好,直到六十多歲沾得滿身是病,家裏又沒錢去看大夫。所以這幾年得病越來越重,甚至有時都不能下地,家裏的活全部落在,這個八歲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