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樣你才會原諒我?”

“我說過了,我沒有怪過你,隻是覺得我看錯你了,我隻怪我以前太傻,眼睛太瞎。”

“就不能讓這件事過去嗎?”

嗬,到底是有大男子主義的人,這才第二天,就想讓我忘記?真是霸道得沒話說。

“別用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們性格不合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你變了或者我變了,不然我們還是繼續這樣吧。”

我跟許程昱正式進入合租模式,晚上分房睡,白天偶爾在家吃,所以他常常會飯做太多或者太少,他讓我發短信提前通知他,但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一天難得見到幾次,話也難得說,有時候會發現口袋裏多了錢,不多,但夠我在外麵玩。

在酒吧、KTV那種地方混多了,認識的人也躲起來了,沒什麼交情,隻稱得上玩伴。跟楊大軍吃過幾次飯,他也知道我是同誌,我跟他說了我的病我的事,他很同情我,所以在外麵很照顧我,算得上朋友。在外麵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待在他那裏,畢竟沒那麼多可以玩的。

他是一個人過單身日子,很隨便沒人管,所以在外麵做些風流事,也大方的跟我說,可笑的是,這樣的他來教育我,讓我不要太小心眼,多為許程昱想想。

本來想說,你們男人在外麵搞別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家裏的人?突然覺得這是怨婦黃臉婆說說的話,結果也沒說出口,隻是喝酒。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用手拍拍我的肩,“你現在這樣跟鬧別扭的小女人有什麼兩樣。要是換成我,直接揍一頓完事。不過你不會打架,哈哈哈……”

“不過說真的,我以第三方的身份幫你想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應該把他的錢全部拿過來,然後杜絕一切他出軌的可能性,至少讓他沒精力在外麵搞別人。”

“可這病會傳染,我怕……”

“怕個鳥啊,你不知道性傳染的艾滋病無症狀期有十幾年嗎?而且帶好套做好安全措施傳播的幾率很小的。”

“小也不行啊,我跟他現在連接吻都沒有過。”

“所以才說你們兩個不正常,你現在回去問他,肯不肯跟你一起得艾滋。”

一直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我看來,對於死亡來說,愛情根本不算什麼,許程昱之前也曾表示過自己對健康很重視,雖然沒有把問題跟愛我結合起來,但潛意識裏還是覺得他不願意的吧。

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李冬晨,聽我一句,回去問問。”

出了KTV,一直在想楊大軍的話,到底要不要問呢?

拿出手機,翻出那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係的電話,打了過去。

“我在藍方街,過來帶我。”他好像很激動,應了好幾聲才把電話掛了,大概以為我回心轉意了吧。

坐上他的車,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三個月沒工資的日子快過去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記得很久之前他說過,等到12月份重新有了工資要給車刷個新漆,裝裝樣子。

“許程昱。”

“嗯。”

“問你個事。”

“什麼?”

“你……願意……跟我一起得艾滋嗎?”

沉默,意料之中的沉默,突然覺得臉紅,臉上發燙,我怎麼會這麼傻,問這種問題,哪個人願意得絕症呢?這又不是苦情的電視劇或者悲情的小說裏。

已經有答案了吧……

“嗬嗬,我隨便說說的啦,你別想太多,開玩笑的。”

“對不起,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