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人說過,百分之八十的眼鏡男都是潛力股,今天算是徹底見識了。周泉戴不戴眼睛真的有超大的差別。

晚上同時接到三個電話,一個是許程昱的,說晚上加班,讓我照顧好自己。一個是我媽的,問我身體怎麼樣。一個是江年的,讓我不用給他留門,今晚不回來了。結果就是家裏隻剩我一個人。

正在煮麵當晚飯,有人敲門。

“誰啊?”剛一開門就被人用力一推,摔在了沙發上,然後走進一群凶神惡煞的人。

“江年呢?那個婊子在哪?”

“他不在,你們是……你是他男朋友?”

“是又怎麼樣,他去哪了?”

“不知道。”

“不知道?”帶頭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小區裏見過,應該是江年的男朋友,“你們這幫惡心的同性戀,整天就知道跟人上床,菊花捅爛了還不夠爽,跟那鴨子上過幾次了?”

我這小身板一下子就被這幫肌肉男拎了起來,平時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大的力氣,這一般都是電視劇裏的情節吧。

“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沒上過床。”

“沒上過床?沒上過床他躲你家來?沒上過床你們整天一起到這到那?”

“他是為了躲你啊。”

“躲我?不心虛幹嘛躲我?”

果然,這幫人的腦子肯定有問題。

正想好好解釋一下,臉上就挨了一耳光,然後就被扔在了地上:“你們去把江年的東西找出來。”

他們在找東西的同時,我也沒被放過,又挨了打,就是暈不過去。

“等等,我鍋裏還在煮麵,能不能去把煤氣關一下?”挨打也就算了,大不了再去趟醫院,要是著了火,那就是“天要亡我”了。

“他媽的,要求還挺多。”

他們應該也隻是小混混,不敢弄出什麼大事,還是有人去廚房關煤氣了,如果他們真的混得牛,我現在就不隻是被這麼打幾下了。

如果運氣好,鄰居應該能通知許程昱,再拖他們一下,就能報警。

捂著肚子忍痛跟頭頭說:“江年的房間是那個……那是我的房間,不用找了。”

結果竟然被他們搜出用過的套套來,臉上又挨了一耳光。

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江年啊江年,你就不能把套子衝廁所?

再被打下去,恐怕我又要吐血了,這倒無所謂,我隻怕他們把我帶走,然後讓江年來換我,按江年的性格肯定不肯,那我要遭的罪就多了。

雖然他們不敢把我弄死,但弄點心裏陰影還是可能的。

“你們別傻了,鄰居都知道我跟另一個男的同住,我怎麼可能再跟江年有關係,你以為我跟江年這麼笨,會讓你們找來嗎?江年早就不在這裏了,在這裏白費力氣,還不如花點時間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

“我隻知道他跟另一個男的在一起,我隻有那個男的電話,至於在哪裏,我不知道。”

“電話呢?”

我不是聖人,沒有那麼品德高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江年,你別怪我。

小混混們走了,我隻能先把房間收拾了,然後找了點藥膏擦擦,躺到床上休息,發條短信讓許程昱給我帶點外賣,實在不想告訴許程昱這件事,不然又要去醫院花錢。

至於江年,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也許小混混沒那麼大的本事,靠一個電話號碼就找到他們,也許他們有這麼大的本事。

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周泉,讓江年聽電話。

“什麼?你竟然出賣我?你好賤啊。”

“我賤?你知道我被他們打成什麼樣嗎?有本事你來挨一次試試。”

“那你知道我被他們找到的後果嗎?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真惡心!活該得病,早點死了算了,活著害人!”

電話被掛斷了,意料之中的結果,意料之外的辱罵。隻能苦笑,看著手機上許程昱的電話,希望他早點回來。

人情,有時候真的這麼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