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蜂的蜂蜜,冷杉樹的樹皮,生長在大陸極北的杜鹿的鹿茸,三者混合碾碎磨成的汁液,稀釋10倍後加入周圍長有銀洋樹的泉水,即提神藥水製作完畢。
——————《初等魔法師》
步行數小時,暗森林漸漸步入它的夜晚,唯一還算溫和的雪兔子不見蹤影,四下隻有巫鸗綠瑩瑩的眼睛在閃閃發光。
雷*卡特早就在一棵洋槐的周圍劃開了區域,他的習慣是早睡早起,這點雷打不動,奧斯蘭最初希望夜晚也可以趕路,可惜沒了黑魔法師的支持,此事隻得不了了之。之後幾人坐下原地休息,生了火用來驅逐嚴寒,暗森林的夜晚寂靜得可怕,行動之間隻聽到四人緩慢而沉重的呼吸聲。
現在的一切還算順利,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米莉*米亞的烤全野豬,年輕的法師對這一大團由焦黑木炭構成的物質表現的不屑一顧,雖然礙於女士的禮節沒有拒絕,但也隻是匆匆咀嚼幾口,便找了個借口跑去睡覺了。
這就是為什麼在當晚的淩晨,雷會在饑餓的狀態下清醒過來,他在火焰的吡啵聲中輾轉反側,打定主意要去奧斯欄那裏偷一個蘋果吃吃。
不過當他翻身爬起的時候,卻看到他的隊長大人手握洋槐的樹枝,正在火堆旁邊為他們守夜。
【怎麼了?】這位正直的劍客大人發出了詢問。
少年法師將自己滑落在耳邊的發絲撥了回去,【我餓了。】他的聲音在晚風當中顯得非常無辜,然後徑直起身去拿蘋果。
奧斯蘭咧嘴一笑。眼前的少年嫻熟的翻開他的行李袋,用魔法為自己烘熱一個紅蘋果,魔法師從不會虧待自己,奧斯蘭想起這句名言,真是一點不錯,他轉而想起另一個問題,同樣關於這個家夥的。
【為什麼是我?】
【什麼。】
有點莫名其妙,雷把目光轉向了劍客,【你說什麼?】他又一遍的問,覺得很奇怪。這讓奧斯蘭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他埋首把火撥的更旺。
【我隻是覺得奇怪。】最後,他說道。【你是一個黑魔法師,卻選擇參加冒險隊的方式到達黑暗神殿。】
這個問題涉及到隱私,奧斯蘭聳聳肩膀,他不指望雷*卡特能夠回答,而且這也不是需要被回答的問題,但在幾分鍾後,魔法師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
【所以,你覺得奇怪?】
【不。】奧斯蘭連忙說,感覺有點尷尬。【對不起。】
【我會參加冒險隊是因為我別無選擇。】雷笑了一下,用手扶著頭。【你用不著道歉。】
【別無選擇?】
【是,因為我打不開夜的守護者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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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守護者之途是唯一一條允許黑魔法師通向黑暗神殿的道路,它由咒語開啟,沿途中設置了若幹關卡,類似於魔法考驗。這條路保護了那些體質纖弱的法師不因為魔力枯竭而被猛獸或敵人殺死——畢竟黑魔法師已經夠少的了,所以這是所有黑魔法師進入神殿的必經之路。
但雷*卡特卻不是這樣。
[你開不起它?]奧斯蘭驚訝的說。
[確切來說,我是沒有咒語。]雷麵無表情的回答,他不像是不高興,更多的是回憶起什麼,他的眼神古怪卻又充滿懷念,然後他習慣性的把手指交叉在胸前。
[因為我的老師。]他空洞的說。
[聽著,我在回憶了,劍客。]
[我的老師,他並不是個純粹的黑魔法師,他從沒有得到過魔法協會的認可,但他確實精通這個。我的老師非常聰明,他很強大,比任何人都強大,並且在很久以前,他就熱愛黑魔法超過一切。我不知道誰是他的導師,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導師,因為他從來就不知道開啟夜黑暗神殿夜的守護者之途的咒語。]
[後來我才知道,咒語原來是世代相傳的,老師傳給學生,學生再傳給他的下一代。我的老師教給了我一切,直到他離開,我想他並沒有那個咒語,鑒於他根本就不需要去黑暗神殿。但他的確喜歡黑魔法,非常喜歡,他迷戀它甚至到了病態的地步,之後……他有了點問題,小問題。]說到這裏雷臉上的惱怒一閃而過。[他就離開了,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當我通過魔法協會的考核成為了黑魔法師後,我就一直在尋找他,很多年。直到前段時間我得到了一個不太確定的消息。我有個消息需要去求證,因此我必須到達黑暗神殿。但當我向那堆糟老頭子索要咒語時,該死的他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