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燒在天邊,她默默凝望著,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
哧……她身邊的婢女顫顫巍巍的點亮燈,“王上,他們來了……您快帶著小王女走吧,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說著有些哽咽。
她看著鏡中一身紅衣的自己,蒼白的臉龐,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什麼痕跡,除了那幾分滄桑。沉默片刻,她開口:“把笑笑帶上來。”
婢女應聲退下。須臾,一位五六歲的女童跟著婢女跌跌撞撞的跑進寢宮,紅衣女子彎下身子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仔細看著她的麵龐,像是看到了別的什麼。
女童癡傻的衝女子咧開嘴,換來女子寵溺的摸摸腦袋。
“笑笑,娘從此……護不了你了。”她苦笑一聲:“但願,你能好好活下去。”說著一個手刀劈向還沒回過神來的女童,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藥喂向女童。女童妖嬈的麵龐變得清秀,像塗了一層黃蠟,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
紅衣女子暴躁的起身,又忽的蹲下,再起身,最終脫下自己手上的一對玉鐲取了一隻放到了女童的懷裏。她抱著孩子,一掌推向殿上一麵牆,牆應聲而開,她將女童塞進暗道,深吸一口氣,提著□□,飛奔而出。
紅衣在夕陽下像一隻翩飛的蝴蝶,夕陽苟延殘喘的光芒灑在她的臉上,刻上一分剛毅。
高高的城門上,紅衣女子站的筆直。
高高的城門下,千軍萬馬,如臨大敵。
她仰天大笑,灌注著內力的笑聲傳到每個人的耳裏。千軍之前,黑衣人向身後的人馬作了一個預備的手勢。
“鳳颺,我勸你繳械投降,否則,我身後的三千將士將踏平帝都。”黑衣人試探著開口。
鳳颺嗤之以鼻,高傲的揚起下巴:“本王的天下,平不平還由不得你決定!老是覬覦我的王位,當年說給你你又不要,莫非你是想要嫁給我,當我的帝君?這好說,直接告訴我,絕對好商量。”
黑衣人扯了扯嘴角,“那你是讓,還是不讓?”
“那你是嫁還是不嫁?”鳳颺輕佻的追問。
既然沒得商量,“那,接戰吧。”聲音渾厚,像一把催命符向四周下達著不可抗逆的命令。
鳳颺□□指地,又爆發出衝天的大笑。
“逆賊叛臣,縱使有幾分力量又怎麼樣?還妄圖踏平帝都?我朝將士,誓死守護河山,
我朝將士,誓死保衛河山!”
“抗逆賊,護河山!抗逆賊,護河山!”
她孤零零一人站在城牆上,喊著嘹亮的口號,像是在用生命踐踏敵人的生命,用自己的血淚,捍衛自己的河山。
“抗逆賊,護河山!抗逆賊,護河山!”
她那樣喊著,像是身後有著千軍萬馬。
地上的黑衣男子神情恍惚,但也隻是一瞬間,恢複了決絕的冷靜。
“殺!!!”身後的兵馬蜂擁而上。
鳳颺緩緩的回頭,朝著寢宮的方向遙遙的望了一眼,天邊血色的殘陽,將那處冷清的宮殿染成橘紅。
孩子,替娘親活下去。
鳳颺從城頭一躍而下,帶著巨大的魄力,一把□□舞得虎虎生風。千萬人前赴後繼的衝上去,想要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