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迷途(1 / 2)

引子:她靜靜地旋轉著,踏著一片片紅色飛舞的蝶,猶如雪瓶裏的精靈。雙臂張開吧,迎接那紛紛落下的白,就這樣翩翩起舞,漸漸沒入那飄起的裙,一如月光般輕柔。

當我醒來時,火車已經進了站口,轟鳴聲漸漸停息,不知從何時起,車上唯獨隻有我一人在對著窗戶發呆,再回過神來時,諾大的車廂裏隻剩下一片空蕩蕩的落寞,人們不知何時下的車,在這趟旅途的最後也終究隻剩下自己,而對此我竟一無所知,也許是早已習慣了這種事吧。我所關心的,隻是眼裏不斷被拉近的場景,那裏是開始的地方,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很奇怪,前麵是那兒?我仿佛知道,卻怎麼也理不清思路,車鳴聲徹底終止,我起身下了火車,不知何時泛起的迷霧籠罩了來時的路,但那並不影響我的前行。空蕩蕩的月台,舉目望去隻剩下不時被風刮起的野草,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腥臭味,讓我惡心的差點退回車廂裏,可回身往望去,鏽跡斑斑的車身讓人很是懷疑它是怎麼堅持到這的,它老了,和周圍斑駁的牆麵一樣,不知經曆了多少年月。

算了,怎麼樣都好吧,這裏,並不是我的目的地,在那遙遠的地方,有個人正在等我,我必須盡快去往哪裏,車站裏愈發濃鬱的腥臭味兒讓人惡心,像是一卡車堆積的死魚,這是第幾次來這兒了?不記得,好像有些模糊的片段,等到再回憶時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更多。依稀隻記得要往前走,僅僅是往前走罷了。

看來不僅僅是車站,諾大的廣場,主幹道,大街小巷居然也是空無一人,寂靜的像座死城,唯有嗚嗚的風聲和夾雜著血腥味的沙石不時地刺激著幾乎麻木的神經。不知走了多久,沒有,這裏也沒有,地麵上積累的塵土隻留下自己一人的腳印,風似乎比剛才更大,空氣中的沙石幾乎讓眼睛無法正常視物,當然,在這霧蒙蒙的天氣裏,原本就沒什麼視野。

咯吱……咯吱!啪……嘭!

不遠處,空蕩蕩的旅店大門,老舊的木門和門框激烈地擁抱在一起,像是闊別已久的**,又或者在宣告這裏才是它們的天地,是它們的世界,而我,隻是個外來人,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失禮者,可我知道,這條路的盡頭便是我的去處,那個我始終會回來的地方,那個我終究會到達,我出生的地方。

命運,在不知何處的陰暗角落裏為每個人指引著他的歸途。也許是某種執著,又或者是刻在靈魂裏的牽掛,她哭了,淚水化作漫天腥紅的雨點灑在行走在歸途中的男人的衣襟上,催促著他趕快回到她的懷抱,那個永遠屬於他的地方……

雙眼猛地睜開……

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一覺睡了這麼長時間非但沒有感到任何享受的感覺,反而是一陣陣疲憊,精神上的疲憊。又是這樣的夢,當夢接近尾聲的時候,我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所以醒來時沒有任何驚訝,隻有一絲絲無奈。我經常好夢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醒來時便忘記了,隻留下眼角未幹的淚痕證明著它的存在,有些會記著一些,一節兩節的片段,雖然可能會有極大地邏輯漏洞,但畫麵感和身臨其境帶來的感傷絕不輸給任何穿越情感劇,記得有次在夢裏被夢裏的事感動有感而發作了首詩,當時便覺得此乃神作,醒來後定要寫下來絕不能忘記,可真正醒來時,在努力回想了進一個小時終於想起來隻言片語時隻能無奈地嗤之以鼻。對於像我這樣,或者說,像我們這樣的大眾型普通人,這樣的事雖給自己的生活帶不了任何波瀾更別說幫助,但總歸有了些吹噓的話題和講故事的本錢。我們終究隻是尋常人,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為自己的生計而努力,有時候會做做白日夢,但從來都沒有想過真正要去追尋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僅僅是一個平凡的隻能在夢裏找慰藉青年。

打開網頁,和那些成天在網上喜歡那夢說事兒的SB一樣,哼哼,做個夢就大驚小怪,也就隻會做夢了,鄙視著那些無聊的家夥,其實也是鄙視著自己,因為實質上我和他們一樣,說夢,不過是因為生活中再也沒有更新鮮的事兒了。我打算把這次的夢寫下來,因為它給我一種不同的感覺,和從小到大所做的那些夢不同,這次真實的就好像5秒前的記憶,如果要是拍下來的話,絕對是一部視覺大片吧。我如此想道,不禁有些得意,其他那些渣渣們的夢都弱爆了,非得驚豔住他們不可,哈哈!幹笑兩聲後隨即意識到,我不過也是那些拿夢說事的渣渣們的其中一個而已,本質上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非要說有的話,我寫的比他們精彩,那我一定是渣渣們的“霸主”——一個超級渣渣,人渣中的人渣!自嘲地笑了笑,我仍然決定要把它寫下來,便當是寫日記吧,於是乎,隨手關掉了靈異網頁,轉而打開了QQ記事本。我記錄著之前的夢境,每一步,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場景,就連心裏的想法都記得一清二楚。不需要太多辭藻的渲染,一氣嗬成。寫完後讀了讀覺得沒有記憶中那麼驚魂動魄,看來文字水平的差距的確是個硬傷,點了“僅自己可見”便退了去,這種事,沒必要讓別人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