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雷切掉了牛頭後,他並沒有按照常理去剝皮去骨,剔筋取肉,而是將切肉刀一揮,直接割皮取肉,隨著一塊塊精肉從牛身上硬取出來。觀看吳天雷切牛的揚州廚界的同仁不由得爆發了一陣激烈的掌聲。
吳天雷已經取出了牛身上的第八塊精肉,他高舉切肉刀,刺入了牛的左臀尖,還沒等他旋下最後一塊牛精肉,就聽“哢”的一聲響,他手裏的那把剔肉刀竟折斷在牛的皮肉裏。
就在刀折的一瞬間,牛廚神已經把九塊牛精肉切割完成了。
飄香酒樓兩平一負,最後竟輸掉了這場比賽。吳四海沒有辦法,他隻得捧出了刀匣,將裏麵黑黝黝的牛神刀,交給了牛廚神。
牛廚神手端牛神刀,不由得嗬嗬大笑,笑罷他對四周揚州廚界觀戰的人士一抱拳,叫道:“明天一早,我要用這把牛神刀切割一條犍牛,然後在飄香酒樓做幾桌天下第一牛的名菜招待諸位!”
牛神刀的秘密
牛廚神轉身離開土地廟,劉能收拾了一下磨刀的家什,轉身也灰溜溜地離去了。過了一會,飄香酒樓盯梢的夥計回來,他走到吳四海的耳邊說了幾句,吳四海一拍桌子,叫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個劉能就是牛廚神派到飄香酒樓的奸細!”
劉能在磨那把切肉刀的時候,暗中做了手腳,他竟把刀刃的根部磨得非常薄,就在吳天雷切肉用力的時候,那把刀才“哢”的一聲,齊根斷掉了。
揚州廚界的同仁聽吳四海講完,一個個義憤填膺,叫道:“牛廚神行事如此卑鄙,我們一定會為飄香酒樓主持公道的!”
吳四海一抱拳說道:“不用,隻要各位明天來飄香酒樓捧場,我就萬分感謝了!”
牛廚神回到客棧,他拿出黑黝黝的牛神刀,仔細一端祥,這才發現,這把牛神刀竟然沒有開刃,他找來磨刀匠,吩咐道:“你趕快將這把牛神刀開刃,明天我要叫揚州人見識一下北方第一牛的斬牛刀法!”
這名磨刀匠下去磨了半天刀,最後竟然滿臉慌張地跑了回來,沉甸甸的牛神刀也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製造的,不管多麼耐磨的磨刀石,竟然也磨不動它。磨刀的過程中,竟連損了兩塊磨石,刀鋒卻沒有磨出來。
牛廚神聽完大怒,他一腳把磨刀匠踢倒,然後自己找了一塊磨石,親自動手磨刀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牛廚神領著人早早地來到了飄香酒樓中。吳四海看著拴在酒樓前的犍牛,他怪吼一聲,手中的牛神刀高舉,隻聽“哢嚓”一聲,刀頭正砍到了犍牛的脖子上,因為牛神刀是一把無刃之刀,這頭犍牛牛脖子中刀,牛頭未被切掉,牛隻是痛苦地發出了一陣哀鳴“噗通”一聲,被砍倒在地。
牛廚神昨天晚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沒能把牛神刀磨出鋒利的刀刃來。牛神刀沒有刀刃,不管牛廚神解牛的手段多高,他也沒有辦法幹活呀。
牛廚神將牛神刀往吳四海麵前的桌子上一拍,叫道:“吳四海,你這把刀哪是什麼牛神刀?此刀無鋒無刃,怎麼能拿來解牛?”
吳四海蔑笑道:“你這把刀你磨得不得法,用得不得法,自然不能解牛了!”
吳四海見牛廚神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一揮手,拄著木拐的馬二先生從一邊走了過來,他衝著牛廚神冷笑一聲道:“這磨刀一共有三種磨法,一種是鋒中鋒,另外兩種是鈍中鋒和鈍中鈍,我今天就叫你見識一下鈍中鈍的磨法!”
馬二先生丟掉拐杖,他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磨刀凳子上,馬二先生抄起了牛神刀,刀背衝上,刀鋒衝下,然後猛地一聲大吼——兩手用力之下,就見那刀鋒在磨石上爆起了一溜的火星,一轉眼,那塊磨石就被牛神刀的刀鋒磨去了半指厚,最後磨刀石“哢嚓”一聲,碎掉了。
馬二先生磨的竟是刀鋒,吳四海被兒子吳天雷扶著,他拿起了那把變得更鈍牛神刀,一路走到了癱倒在地的大犍牛麵前,隨著大犍牛“哞哞”的叫聲,他手裏的牛神刀高高舉起,可是落下的時候,竟比樹葉還要輕。牛神刀的刀尖,竟沿著牛身上的奇經八脈遊走,牛身上的牛毛,在牛神刀的揮動下,最後一根根的都直豎了起來。
吳四海最後伸手撫摸了牛腦門一下,那頭受傷的大犍牛竟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看著犍牛牛眼睛裏流淌出的淚水,吳四海對牛廚神說道:“你知道嗎,這把牛神刀並不是一把屠牛之刀呀!”
牛神刀的刀尖鐫著一個“善”字刀身上鐫著一個“德”字,刀把上鐫著一個“仁”字。隻要仁義再手,德行才能相隨,就讓我們以善止殺吧!
牛廚神領著手下悻悻地離開了揚州,那把牛神刀就永遠留在了飄香酒樓。有些道理,不是一下子就能懂得,好再有都是時間,但願牛廚神經此一敗,能夠慢慢開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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