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突然霍地站起身來,將身上的外衫以極慢的速度解開,再褪下……
“你幹什麼?”紅袖厲喝一聲,差點沒激動得跳起來。
貓貓絕對有理由相信,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是瞎子。這幾日的相處,再怎麼樣也不足以讓她跟這千年大冰塊日久生情,不過紅袖卻似乎認定了她,從頭到尾都拿她當一號情敵對待,動不動就哀怨地丟來幾個眼刀,真是讓她有夠鬱悶的。
“很明顯呀,我要洗個澡而已。”她無辜地眨了眨烏亮的大眼:“呃,那個誰,能不能麻煩你把頭轉過去一下?非禮勿視耶!”
冰冷的黑眸眯了眯,玄漠淡淡瞥視她一眼,麵向石壁懶懶躺了下去,紅袖卻是一臉鄙夷地冷哼。
貓貓勾挑起唇角,穿著中衣向水中走去,藏在她眼簾下那雙骨碌碌的靈眸,此刻卻閃耀著詭譎的光芒……
夜色深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園子裏小蟲覓食的聲音。
璿璣閣後院的雪月小築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怡神清香。
貓貓閉緊美目屏息滑下浴桶,任溫熱的水線漫過她的額際,這幾日發生的事太多,也沒好好照過鏡子,她的眉心竟多了一彎嫣紅的月芽!可以肯定這不是胎記,因為在那夜之前都是沒有的。她擰了擰秀眉,隻聽說過女子有守宮砂,沒聽說過初夜後還能多出個紅色印記來的。
這月芽形印記有什麼特別嗎?她記得君煬和慕容鬆柏在看到她眉心時異樣的神情,君煬的藍眸在他情緒波動時就會轉為深紫色。
忽然,窗外明亮的月光將一道長長的黑影投射到窗紙之上,她霍地坐起身來,迅速隨手取過屏風上的浴袍披在身上,剛剛將腰帶係緊,那房門之上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貓貓綻開一抹輕笑,走上前去打開房門,看都未看來人一眼,便再施施然走回房內坐到中間的梨木圓桌前。
“貓貓,外麵多了那麼多暗衛,你應該先回玄黃穀才對。”柳殘玉一臉凝重地閃身進來,亦坐到桌前。
“他們?在璿璣閣內還傷不到我。”她吐舌笑笑,用膝蓋想也知道那些人是誰派來的,哼,想在她的地盤逮她?可沒有那麼容易。
“你是如何回來的?”他柔聲問道,劍眉卻是深深擰起。
“嗬嗬,我把玄漠打得滿地找牙,大大方方地就回來了唄。”誰叫玄漠剛好選了那個秘洞?那條水下通道她沒費多少力氣就出來了,就讓玄漠去水裏撈吧。
他目光突然投向她額上的紅色月痕……
貓貓摸了摸前額,訝異地看向他陰鷙的神情:“師兄,你知道這是什麼?”
“貓貓,你……”是,他知道,卻問不出口,不能問,也不敢問,一旦那層紙被捅開,誰都回不到從前。
柳殘玉倏將她攬入懷中:“貓貓,你記住,一定不能愛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