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陰暗的天空下,遊走於虛幻的網絡中,苟延殘喘的呼吸著汙濁的空氣,任軀體在這灰暗空間中逐漸糜爛直到生命如塵土般隨風而去,這是他活著的唯一目的,也是他如今生命不變的主旋律。
麵對老天的諸般不公,心灰意冷的他決然為自己改了名字——夜孤魂。唯有這個名字才是他真實的寫照,惟獨如此才他看起來既一目了然又亦真亦幻。什麼藍天淨土,不過是文人政客欺騙世人的美麗說詞;什麼美滿幸福,隻對那集百般寵愛於一身的幸運兒才有效,平凡的他隻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就是一隻在黑暗中漂泊的孤魂野鬼,命中注定隻有孤獨。
揉了揉被電腦刺激的辛酸流淚的雙眼,雙手又開始機械地敲打那熟悉的鍵盤,猛然間一陣電流沿指尖襲遍整個身體,夜孤魂麻木的大腦也為之一陣清醒。
“媽的,真是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幹什麼都受這賊老天的捉弄,玩的起勁也要遭電擊(靜電)呀!有種你來道閃電劈死我呀!”夜孤魂生氣的一陣臭罵,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興致全無的他猛的一拍電腦,滿臉氣憤的結帳走出了網吧!
抬頭看了看天,“什麼天氣呀,連個月亮也沒有,星星也跟解放前前窮人鍋裏的油腥、菜葉一樣稀的可憐。”輕輕的歎了口氣,看看手表的指針已經到十二了,這上網也真他媽的過癮,才一會的工夫就這麼晚了。如今的夜孤魂已經習慣了如此花大部分時間去揮霍那靠出賣體力所換來的血汗錢。
時間總是在指縫間不經意的流走,像夜孤魂這樣苟延殘喘活著的人根本無心在意時間的匆匆,他們隻想一輩子能縮成一秒鍾來瞬間度過,活著不過是煎熬,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城市的霓虹燈散著柔和的光芒彌補著月缺星稀的夜晚所帶來的缺憾。可所有的一切在夜孤魂的眼中卻是異樣的,那柔和的燈光是那樣的刺眼,宛如開在黑暗中的妖花吸收著黑夜的光芒。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麵。
前邊不遠的路燈下,一個麵容齷齪的男孩正摟著個身材苗條的女孩有說有笑的走著,還時不時用幽默肉麻的話語引來女孩粉拳一陣捶打。一看就知道是某高校在讀的大學生。最可氣的就是那女的走路還一搖三幌,屁股光想扭出身體的曲線。借著稀疏的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孩臉上的豆豆和淩亂的發絲,一瞧就知道剛才沒幹什麼好事情。他們那股風騷勁,怎一個“浪”字了得。
夜孤魂看得熱血翻湧直衝腦門,恨不得衝上去來個“男的打翻,女的強奸”,這種場麵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挑釁和諷刺,誰讓他是受過傷害的人。可見這男人的忌火還不是一般的可怕,還好有陣冷風吹過風幹了他心頭的齷齪想法。
夜孤魂在冷風下猛的一打哆嗦,“媽的,看來今日不適合出門,淨遇見些煩人的事情。真是倒黴,我他媽的繞道還不行嗎?”說著朝前方情侶投去蔑視的目光,嘮叨著閃身跨進旁邊的小路,順便從旁邊小店要了一瓶略質的燒刀子猛灌了下去,哼著小曲向著黑暗走去。
獨自徘徊在這冷漠的街頭,任由輕風吹拂著他飄逸灑脫的長發,燃上一根香煙去品味那種“獨有烈酒無與醉”的孤獨。
“救命呀!救命呀!搶劫!”一聲尖銳的女孩叫聲打破了沉悶冷清的深夜,猶如天籟之音撼動了夜孤魂孤寂的心弦。
多麼熟悉的聲音呀!難道是她,來不急多想,夜孤魂已經向著發聲處飛奔而去。
“叫,再叫,叫破喉嚨也沒用。這年頭人情冷漠,世態炎涼,誰又願意引火上身呢?就連警察聽見聲音也是有多遠躲多遠,你還是認命吧!”那個領頭的漢子一臉麻木冷漠的表情說道。那女孩子早已經嚇成一團萎縮在牆角。
“嘿嘿!大哥,這小妞長的不錯,身材超級的棒,咱們兄弟幾個也好久沒有樂嗬過了,不如------嘿嘿!”說著向牆角的女孩撲去。
“住手!”一個聲音猶如炸雷打破了寂靜嚇了那幾個漢子一跳,夜孤魂終於飛奔而至。在女孩的眼中夜孤魂的身影是那麼的高大威武。“放了他,你們走吧!”夜孤魂以前也混過這條道,知道當強盜的無奈。
畏縮在牆角的江雪兒也止住了淚水,滿眼希望和期盼的望著這個陌生而有高大的身影。女人還是要男人保護的,在這個時候才顯現出夜孤魂作為一個男人的真正價值來。
“小子,識趣的別多管閑事!不然隻有用刀子見麵了,如果紮你個透心涼可別怪我。”為首的大漢亮出了閃亮的在夜孤魂麵前耍了幾個漂亮的動作,然後又擺出一個很酷的動作。想要夜孤魂知難而退,不然就要給他放血。
“哈哈!你也挺適合做強盜的,可惜就是心腸有點好。不過這事情我管定了,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見諒!”夜孤魂雙手抱胸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完全沒把身邊的幾個劫匪看在眼裏。
帶頭的大漢打了一個手勢,另外的幾個也一起手持凶器向夜孤魂撲來,一副非要在他身上戳幾個血窟窿的架勢。
夜孤魂一個輕鬆的閃身避開了幾把匕首,“嘭!嘭!嘭!”一個拳頭,一個橫肘,一個踢腿變擺平了三個,然後一個轉身又閃過了那帶頭的匕首和拳頭,輕輕的回敬了那大漢一拳。隻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幾個人一下子成了王八龜縮在地上呻吟叫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