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落花有意-1(1 / 3)

薄真好不容易才見到陳思儀,可想到自己的表現令人失望,不禁有些失落,接下來幾天,都有些鬱鬱寡歡。有一天,羅素文來了兩個朋友,說是醫科大學的神經科的學生,他們在宿舍聊天談論抑鬱症的話題,白天樂說:“其實抑鬱症也沒什麼不好,很多名人像蘇格拉底,奧斯汀都有一定程度的抑鬱症,還有普魯斯特說過所有傑作都出自精神病患者之手,所以抑鬱往往能夠激發人的創造力。”

羅素文連忙笑著說:“我這幾天情緒比較低落,開始我還以為是得了抑鬱症,聽你這麼一說,原來抑鬱症是一種天才病,那我得的就不是抑鬱症了。”

薄真連忙擠過去,附和說:“我倒是經常覺得抑鬱,來,請專家給我診斷一下……”

白天樂取笑說:“這下熱鬧啦,你們都爭著抑鬱吧,我剛說過抑鬱症的好話就有人來裝病了……聽說魏晉時期,富人好吃丹藥,吃的太多而常在大街上抽風,窮人附會這股風氣,經常沒事就裝抽風。”

薄真補充說:“你是典型的少年不識愁滋味,不跟你說,——大人說話,小孩一邊聽著,不要多嘴,素文,我們之所以抑鬱是因為我們已經長大了,懂得思考人生的痛苦了……”

白天樂堅決不同意自己是一個小孩,啊啊的大叫,打斷薄真的說話,笑著說他們的憂鬱隻怕是“怨黃鶯兒作對,怪粉蝶兒成雙”的傷春愁怨在作怪,又取笑薄真說他是不是被他那位“結著愁怨”的女孩感染了。

這時,羅素文的一個朋友笑著問羅素文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羅素文搖頭,他另外一個朋友接著問道:“素文,你的麻袋準備好了沒有?”又對他身邊的同學說:“你還記不記得素文那個麻袋的故事?”那個同學大笑了,連連說記得。

“麻袋?”薄真他們來了興致,忙問是什麼麻袋故事,又責怪素文怎麼沒把這個故事告訴大家,羅素文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倒很難得,他說:“都小時候的事情,虧你們還記得,哈哈!”

薄真平時如果要問誰的話,就是石頭也會開口,羅素文剛開始還說自己絕對是守口如瓶,可瓶子畢竟不是石頭,最後還是得交代出來。原來,羅素文從小就愛慕同班的一個女生,上初中的時候,他們都是校園廣播站的播音員,有一次,他們播放了漢武帝的故事,播完音羅素文就問那個女生知不知道漢武帝金屋藏嬌的故事,又對那個女生說將來他要建一個大房子,把她娶回去,那個女生害羞地說她怕父母不同意,羅素文就說那他晚上跑到她家裏,拿一個□□袋把她搶走。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竟忘記把播音器關掉,結果全校都知道了,成了學校一個經典的笑話,要知道初中談情說愛就是離經叛道,羅素文倒沒什麼,那個女生從此就躲著羅素文,不敢見他,本來她成績很好的,這件事情後她的成績一路下降,有一次,羅素文想找她談話,跑到她家裏去,結果被她父母趕了出來。

說完這個故事,羅素文變得很沉重,嗓音也像是有些發澀,薄真好奇地問道:“後來呢?那個女生後來怎麼樣了?”

羅素文不做聲,那個朋友說:“後來那個女生沒上高中,考到了一個中專學校,再後來就不知道了。”

薄真和白天樂大大歎服,說想不到羅素文有這麼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可惜隻開了花沒有結果,就這麼結束,正說的高興,想問他沒有續集,看到羅素文像是不太開心,薄真便安慰他說:“都這麼長時間的事情了,素文好像還念念不忘,真是難得,一點也不像你平時的豁達。”白天樂說:“你這話就不對了,純真的感情就像美酒一樣,日子久了還更醇一些,是不是,素文?”羅素文長噓了口氣,說:“那又怎麼樣?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就別提了。”

薄真像是被感染了,也就不再說話,這些天,他變得有些討厭自己了,上次辯論賽後,他與袁姍打招呼,不料遭袁姍一頓搶白,當然不是說這頓搶白讓薄真有多難堪,平時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很受歡迎的人物,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可那天,他聯想到陳思儀的態度,不禁開始自怨自艾,想自己讓人討厭,陳思儀未必會喜歡自己。他覺得如果會讓她討厭,他寧願永遠都不讓她知道自己的愛意,不由得有些惆悵。可他又想到自己這麼魂牽夢繞的喜歡著她,而自己在她眼裏如路人一般,心中不禁傷感,隻好跟著羅素文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