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獸人這個毫無掩飾地宣傳舉動或許荒誕,但是卻極其有效——一個神祗在民眾心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或許在平常他們沒有填飽肚皮的東西的時候,懲戒之神陛下也不過是他們閑談之諷刺的對象而已,然而如果這個神祗真的被敵人擊潰……現在雖然已經封鎖了大部分的消息,但是有些留言還是難免從那些在前線上撤回來的士兵與民眾之間逐漸流散開來。造成了很多不利的影響,隻是年輕的女王知道,單純的製止是沒有意義的。除非有辦法能夠用事實來說話。
然後是那個同樣將自己籠罩在一層法師袍陰影之的年輕女子。
在那個人不在的前提之下,以這位法師為的他的部下仍舊無疑是對抗獸人最為強力的武器……無論是那些能力高的傭兵,還是匪夷所思的戰鬥方式,甚至是大方向上的策略。甚至是民眾們精神上的依靠方麵——艾瓦梅爾恩的教會在傳言四起的如今,已經隱隱擁有了取代三神神殿那個號召者地位的氣勢。
年輕的女王低下頭,將目光重新收回到扶著額頭的陰影之,掩蓋在因為想起那個名字而產生的表情的變換。而那個名字,此時正讓一股抗爭的火焰在她的心燃燒起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需要過多思考的了吧?
現在已經沒有了逃走的餘地……如果這個時候選擇放棄了克蘭菲爾德,整個菲尼克斯,或者說整個西大6就再也沒有了王朝能夠逃避的地方……或許什麼地方都能夠容得下自己這個人,甚至自己家族殘餘的人,然而,那樣的話自己也就隻能是以一個人的身份活下去……苟延殘喘下去,傳承了幾百年的菲尼克斯的血脈,恐怕會就此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之,化為某個卷軸上微不足道的幾行墨水的痕跡。
自己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生活,母親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名字之,那代表著王朝的字符,尤其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
我們不是毫無抵抗之力。
我們有糧食,從年初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得心應手,那種捉襟見肘的財務狀況早就不再生,從南方源源不絕的運送過來的糧食已經堆滿了克蘭菲爾德的倉廩。
我們有堅固的依靠——周遭六七座城市的抵抗並不是沒有任何的價值……獸人們蹂躪過那些外圍城市的間隙,克蘭菲爾德的城牆已經被使用那種所謂的特殊方法,更加進一步的,徹底的加固了,那高達七十餘呎,厚度也過三十呎,擁有內部碉樓一般的城防,簡直已經完全出和顛覆了自己對於城牆概念的印象,與之相比,原本記憶之的海頓的堅固城防,也不過隻是一層比較華麗的裝飾。
而最重要的是,我們有著勝利的希望與優勢。
被限製在環境惡劣,地域狹窄的北方,格烏什對於獸人的治理策略一直就是簡單而粗暴的,那就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隻有最為精壯的士兵,最為強大的獸人部落才能夠被保留,而弱小者都會在每年一到兩次的大進攻之,在康納利維斯家的刀槍之下消耗,但是現在的情況生了根本上的改變,康納裏維斯家不再是敵人,而獸人也不必再龜縮在那貧瘠狹小的土地上……他們蝗蟲一樣鋪滿了半個大6,格烏什原有的統治方式便變得不再適用了……
弱小的種族仍舊被當做炮灰使用,而強大者則毫無顧忌的占據他們原本的資源,於是,他們之間的分化已經開始產生了……實際上如果按照一般的狀態,這種事態,本應在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之後才有可能被激化開來,不過,在將幾千名流散的獸人逐步注入到其之後,言論便像業火一般延燒開來,最近兩個月攻擊的停滯,就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至少克蘭福爾家族的年輕族長有一部分的意見是正確的,隻要消滅了這一支獸人的精銳,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向著最好的方向展……我們可以慢慢地擊潰獸人,收服失土,擴展在對方後方的占領區域,分化他們的族群甚至將其的一部分化為人類地區之生活的無害民眾,然後……
然而,這計劃之那種濃厚的‘他’的味道,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不,不對,現在我應該考慮的是奈落——在麵對一個神祗來犯率領的一支軍隊時,似乎任何周密的準備也不算不得多充分……但在克裏斯汀的說法,他曾經多次的擊敗奈落的化身,那麼這一次是否也……真是見鬼薇拉妮卡不是同樣可能……
年輕的女皇狠狠地搖了搖頭,將所有雜亂的思維甩到一邊。
“我會和我的子民站在一起,我相信他們可以支撐著我們度過任何的難關,無需顧慮什麼,既然獸人和奈落希望攻擊克蘭菲爾德,那麼,就讓我們將他們盡數埋葬在這座城市之下吧。”她抬起頭,用纖細卻堅定地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