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毫無意義。你們這樣的家夥……不妨趁著這個時候耀武揚威,康斯坦丁閣下自然會送你們這些怪物回到死神那裏去”
薩梅利出了一個冷笑,內心卻在不住的向下沉落——這樣的一個對手絕對不是他現在能夠戰勝的,就算是加上周圍所有的力量……同樣也然而後者卻隻是一揮長刀,輕巧的一個舞動之,五六個剛剛舉起了武器的戰士突然同時出了一聲哀嚎,無論是跑的跳的衝來的全部像抽空了的口袋一樣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或者隻有半精靈敏銳的視覺才能注意到,隨著那長刀,一些若有若無的黑線飛地從空揚起,而那些戰士身上的傷痕,全部都是在全身重甲無法防護的喉嚨上多出了一個很小的傷口——這樣的對手,遠不是他能夠抗衡,甚至是那些擅長近戰的紅龍傭兵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通常來說,這樣的敵人在團長閣下的能力麵前當然也毫無意義,然而,在團長閣下銷聲匿跡的現在……
“你們的堅持,才是真正的毫無意義。”黑色的騎士用冰冷,卻又火焰般赤紅的目光掃過城牆上所有的幸存者:“我雖然不能夠理解康斯坦丁少爺……但是我知道,現在他的行為已經不是在單純的與一個人,一個家族,一個國家在對抗……他正在忤逆一位神祗,一位已經即將成為世界之王的存在的意願”
“奈落陛下的力量已經遠遠不是你等凡人能夠想象,即使是神祗,在他威能麵前也隻有俯……庫伯斯特已經隕落,而海諾尼斯也同樣無法再向他的部下們散布那些虛偽的力量”黑騎士一字一頓的仿佛在吟頌那些英雄體的史詩,唯有其的內容,卻更多像是荒謬的夢境:“奈落陛下即將親身降臨於凡世之間,而一位如此凡的神祗的力量如果降臨在一人之身,已經足夠在瞬間毀滅他的一切謀劃。將任何人類變成飛灰……在神祗的眼,凡物不過逝水一瞬,堅石也不過點點塵埃……我不期望你這樣的凡俗能夠明白,但你隻需要將這話帶到便已經足夠。這是斯科瑞特受人所托,而需要遵守的義務。”
“胡說八道謊言”
薩梅利很想要如此回應對方,然而對方鏗鏘有力的語言之似乎包含著某種力量,讓人無法質疑其的荒謬。自己那位團長閣下所做的事情,半精靈隻是隱約的知道一點兒……他原本以為那不過是在為了信仰與國家而戰……至於說正義與審判之神已經隕落?這對於凡俗的存在來說確實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半精靈是一位泛信者,也就是所謂的同時信仰幾位神祗的存在,他遠比人類長得多的壽命,也讓他曾經聽聞過一些關於神祗的傳說——在那些傳說之,一位神祗的隕落總是伴隨著可怕的異象,天空之墜下紅雨,火焰在大地上升騰,所有關於這個神祗的神廟都會毀於一旦,而牧師們則在哀鳴之瘋狂。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你很快就會明白……”對於所有人無聲的懷疑,黑騎士並不試圖解釋什麼,他隻是將撥轉了坐騎,注目於城牆之外,獸人大軍洶湧而來的潮流,而這個時候,周圍空間之的光線驟然明亮起來,無數的光芒在天空閃爍,幾乎替代了沉沒的夕陽。
光芒在天空之急劇的變化,最終凝聚成為一個巨大的人形,宏偉,威猛,這樣的形容詞在這個巨人的身上是當之無愧。這是一個被放大了近百倍的金男子,他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潔白的光芒,白色的須上也如同散著一層光芒,肌肉賁節的身體上是一件金色的胸甲,手則握著一柄巨大的硬頭戰槌。
然而這個偉岸的巨人此刻卻以一個蹲踞的姿態出現,他喘息著,棱角分明的臉上此刻卻遍布著痛苦的扭曲,下一刻,仿佛融化的黃金一般的液體從他的鎧甲的縫隙之間噴湧,而當他掙紮著站起,意圖轉身的一刹那,一道紅色的光影驟然劃破天際,繼而一切都在這光芒之被渲染……漫天的血色最終凝聚成為刺穿巨人身體的鐮刀而原本光芒四射的周圍,也在瞬間晦暗下去,隻留下那鐮刀周圍的情景……
持握著鐮刀的存在,是如此的微小,在這一片幻境之似乎隻有人類一般的大小,然而在這一瞬,紛亂的戰場寂靜如空……所有人的視野,似乎都被那黑色鬥篷之,陰鬱的身影占據……
“獸人們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奈落又在想些什麼?他們以為這樣的一個幻術,就能夠讓所有人相信,懲戒之神真的已經隕落?”
午後的陽光從城堡拱形的落地窗戶灑進來,讓整個會議室之充滿了一種夢幻的柔性色彩。然而坐在圓桌上,身穿銀色公主長裙的少女,卻正用一隻纖細的手掌扶住額頭,將她的麵容隱藏在一小片陰影之,隻出一個輕輕的嘲諷的聲音:“神祗隕落……他們以為這是那些三流貴族之間的奪嫡戲碼?隻要鬧到人盡皆知,就可以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