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區】奉孤獨者使命·下 讀者群:512837978 Five.011背叛者呻吟Ⅺ(2 / 3)

「艾蓮娜修女?你這是在幹什麼,快點出來,不然信不信我將你一塊關進去!」

「哦,要關你就關吧,無名閣下,嗬嗬嗬。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因為罪人一旦先對‘吾等’出手,就意味著我接下來的行動可以不經請示,而憑自主決斷了。」

艾蓮娜邪笑一聲,隔著麵具“無名”似乎都能看見她額頭上膨脹的青筋。

「等等,艾蓮娜!你這是主動挑釁犯人,根本構不成‘正當防衛’的條件!聽見沒有——」

“無名”見狀立刻明白了艾蓮娜的想法,剛想上前勸阻卻已經晚了。

「當然沒有聽見,既然他抓住我的腳緊緊不放,總不能讓我帶著他一起離開監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蓮娜無視了“無名”的警告,她狂笑著仿佛失去了理智,胸前佩戴的十字架吊墜開始閃爍著聖潔的銀光,然後一把拉上了監獄的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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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一,也是萬。賜吾力,佑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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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靈·十字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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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十字架光芒的照射下,銀也再次開始了大聲嚎叫。

但是他的慘叫倒不是因為十字架的光輝太過耀眼,而是因為他抓著艾蓮娜的雙手不知怎的突然被斬斷,傷口汩汩地留著白水。

與此同時,監獄中的石縫地板也忽然產生了異變。

眾所周知,斯威辛大監獄是由石頭一磚一瓦靠人工鋪設而成的。

所以建築內的地板還有牆壁,由石板構成的縫隙數不勝數。

而此刻,這些石磚與石磚之間的間隔卻成為了艾蓮娜的武器。

隻見在她的四周,無數和十字架聖光一樣皎潔的白芒從無數的縫隙磅礴而出。

這些光仿佛就是俠客的劍影,所到之處竟然將一切都給切斷分離。

銀的雙手剛好就在一道縫隙的上方,所以他的手斷了,身體也被切割成和地板上石磚的數量一樣的碎塊。

血液順著岩石的溝壑擴散開來,銀的體溫也隨著血液的離體而快速發生著冷卻。

是的,銀死了。

因為他的心髒現在不需解剖,光用肉眼就可以看見。

那枚拳頭大的肉團此刻竟然還在盡責的跳動著,殊不知他的主人此刻已經死透了。

「艾蓮娜!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麼!不用我通知蓮普導師了,你濫殺犯人,即刻就可以處以永久監禁的刑罰!」

“無名”才剛剛掏出鑰匙拉開柵門,就看見銀碎了一地的屍體和緊握十字架虔誠唱詩的艾蓮娜。

「你瘋了?就這麼想殺掉罪人!?現在好了,你殺了他你也成了罪人。我們是刑審官,不是劊子手!你現在讓我怎麼和蓮普導師交代?」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原地,兩手無力地扒在頭頂責罵著艾蓮娜的意氣用事。

「是的,當然。我們不是劊子手,而是刑審官。」

艾蓮娜瞥了眼銀的屍體,然後轉身麵向了“無名”。

「但我們是‘傾奇者’,是誅殺一切罪惡的‘天使’。別拿你那套犯人也有人權來管束我了,我的家人都是給魔人殺死的,他們醜陋,他們肮髒,你叫我怎麼容忍魔人的同黨?!」

說著,她咆哮了起來,仿佛跪下的“無名”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也許我說的稍微偏激了一點,但是我並沒有作過頭。我之所以會當傾奇者·裁斷門羅的修女,就是想親手審判罪惡。你把我關起來也行,但我認為你不會這樣做。」

「你想說什麼。」

“無名”抬起了腦袋,一時間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彌補銀的死亡。

「用你的‘代靈’,把他的身體狀態退回到三分鍾前,你應該還沒有把他的‘標記’移除吧?」

艾蓮娜按著胸脯平複著激動的情緒,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牢房裏。

她在笑,為自己親手殺死了一次罪人感到狂妄。

十亞的傾奇者就是這樣狂熱無比,他們會為自己懲戒了犯人獲得比高潮還要舒服的快感。

「你——!打從一開始就想要這麼做了嗎?!」

“無名”的心中咯噔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對著修女的背影大吼道。

「哼,罪惡不值得同情,不讓他領會正義的真正態度,他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將秘密告訴給我們呢?」

說著,艾蓮娜走到了甬道的盡頭,隻留下一片陰森的黑暗在“無名”的視線裏。

「該死,傾奇者的人果然都是怪物!哎,雖說我現在也是傾奇者的人,但我好歹不會被洗腦的那麼徹底,還會對邪惡抱有那麼一丁點的同情心啊。」

“無名”蹙起了眉頭,然後歎了口氣。

“忠誠的傾奇者,果然都是這幅德行麼?”

接著她走到了已經沒了心跳的銀的身邊,將手腕上的那個座鍾吊墜放在了銀心髒的正上方。

「我才不想跟你一樣攤上向犯人施虐的罪名,竟然還要我來給你擦屁股,真是夠你臭美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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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靈·顛倒時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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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銀四分五裂的肉體竟然隱隱產生了複原的跡象。

就像是有神在用他的身體進行拚圖一般,令見者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銀,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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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這個問題通常來說沒人知道答案。

因為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不知道的人大概也不會想去經曆。

但銀現在知道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曠的監牢中,銀的啜泣聲比小醜的歌聲還要難聽。

除了哭,銀現在沒有任何宣泄情緒的方法了。

人們都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至於哭泣,則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但如今銀可不會在乎那麼多,他抱著膝蓋,手指深陷進囚服的褶皺裏。

同時他的內心還因為身體上還有心裏上的種種遭遇,被銀殘忍地切碎,然後再痛苦地為它貼上兩張透明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