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剛好有個不錯的人選，你們這裏隻有一個唯一的中國女孩吧，挺可愛的，我就選她了。”伊雷森重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沒被動什麼手腳。
“什麼？”
在這一刻，伊雷森檢查槍支的手停頓了，他奇怪地抬頭看向敬騰段剛。
語氣不一樣。
這個老人，一直都是以一種勝券在握或者根本不在乎的語氣在說話，他的話裏總是夾帶著老人才能擁有的特有的腔調，像是在看戲，又像是在笑。
但是
這句“什麼”，語氣不一樣。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驚訝。
他沒有料到自己會選擇麥麥，這是肯定的。但為什麼他會這麼驚訝，甚至脫口而出了一句——“什麼？”
伊雷森麵色凝重了下來，他仔細看著敬騰段剛幹枯又充滿皺紋的臉。
此刻，這張臉在不斷地變化著表情。
“有什麼問題嗎……”伊雷森決定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為什麼自己選擇麥麥，這位校長會如此驚訝。
伊雷森想知道，所以提前發問了。
敬騰段剛的表情變化停止了。
“嘿嘿嘿……”
他看向伊雷森，臉上緩緩地重新露出了笑容，但這笑容卻更加陰森了。
伊雷森的閱曆還不夠，他根本看不出這神秘的笑容到底代表著什麼。
然後，敬騰段剛的嘴角微微地抽動了，就像是浸在水中的朽木一樣，說出令人根本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你可，真會選啊。”
老人低著頭，似乎在強行忍著要笑出來的衝動，但仍然在低聲地笑著。
“你可，真會選啊。嘿嘿嘿嘿嘿嘿。”
“為什麼這麼說？”伊雷森有些害怕了。
此刻的老人對於伊雷森來說已經充滿了神秘感，自己選擇麥麥明明已經讓他亂了陣腳，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站穩了，而且甚至笑得更可怕了。
這更讓伊雷森覺得，這個老人讓自己擔任殺毒軟件的角色，是有陰謀的。
而自己選擇了麥麥非但沒有打破他的陰謀，反而還陷入了更大的陰謀中。
可是，伊雷森卻隻能接受，隻有這樣，才能正常地調查螺旋樂章。
“沒什麼，沒什麼，隻是因為你選的學生是全校唯一一個會彈吉他的學生，老朽有點意外罷了。”
“你們這裏沒人會彈吉他？”伊雷森差點沒暈倒，這是什麼情況啊，騙人嗎？音樂學院沒人會彈吉他？
“古典音樂學院的人大部分對吉他手有些不好的偏見，老朽也沒辦法。”
“原來是這樣……”伊雷森點點頭，確實聽說過古典瞧不起民謠的說法，不知道麥麥彈得是哪種吉他。
雖然敬騰段剛給的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但是伊雷森還是有些懷疑，不過至少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了。
“那麼，你可以繼續參觀學校了，不過女生宿舍還是不能進的。”敬騰段剛見事情談妥了，就坐回自己的辦公桌上，準備送客了。
“可是我的吃住怎麼辦呢？”伊雷森問。
“學校裏麵有各種各樣的小吃，如果你沒有帶錢，那老朽也沒什麼辦法。至於住，老朽記得學校裏還是有家賓館的，隻是因為實行了禁止外人進入的校規，所以這賓館也廢棄了，你去那裏問問周圍的工作人員，要把鑰匙就可以進去住。”
“好吧，還是要感謝您讓我在這裏參觀，幫您除掉一些邪靈是應該的。”伊雷森點點頭，然後走出了房間。
等到伊雷森關上了校長室的門，坐在椅子上盯著他出去的敬騰段剛才站起來。
“紅衣大主教，你果然……”
他撫摸著自己並不算太長的胡須，然後在那本來看不到任何表情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無比猙獰的笑容。
“你果然……是為了那件事來調查的吧。”
眼睛睜得像燈泡一樣大的敬騰段剛輕輕拿起電話，緩緩撥出了一個號碼。
“先不要管他，看看他會幹什麼。老朽很想知道，梵蒂岡是怎麼查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