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聽起來不可思議,做起來更是難如登天。
那是一種心如刀割的絞痛。
龍少陽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這種痛苦,但也能想得到。
想到這些,龍少陽頗為感動。
然而,龍少陽卻沒有直接回答曾建輝的這個問題。
不是因為他不知道雲憐菡真心喜歡著自己,也不是因為他不想回答曾建輝的這個問題,隻是當他一想到曾建輝對雲憐菡的深情蜜意時,當他一想到曾建輝對自己的兄弟情義時,他的舌頭就好像打了結,非但嘴張不開,而且也不忍做任何傷害自己兄弟的事情。
龍少陽不敢直視曾建輝炯炯有神的雙眼,凝望著遠處雄偉的高山,神色迷茫,感懷道:“大哥,想你我兄弟二人,雖不是親生兄弟,但情義卻遠遠勝過親兄弟。”
曾建輝微微點頭。
龍少陽眯著雙眼,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悠悠道:“兩年前,我們兄弟一見如故,自結交一來,情投意合,一起喝酒聊天,一起迎敵除奸,一起走南闖北,風裏來雨裏去曾幹了過不少轟轟烈烈的大事情。”
曾建輝感歎道:“是啊,那些日子的確值得回憶,也的確值得高興。”
龍少陽道:“每每想到那些美好往事,每每想到那些逍遙快活的日子,小弟的心頭都有如春風撫柳一般溫暖,如白浪擊海一般心潮澎湃。”
曾建輝臉上露出幾分不舍,暗自長歎了一聲,感傷道:“隻可惜那些日子已是往昔之事,隻能拿來懷念,卻再也不會發生了。”
龍少陽深知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急忙收回了視線,控製住自己心中的感情,微笑道:“大哥,時候不早了,如果你沒有要緊事情,小弟就趕路了。”
曾建輝盯著龍少陽,眼裏閃爍著怪異的表情,機械道:“少陽,你真的要走?”
龍少陽道:“是的。”
曾建輝道:“非走不可?”
龍少陽道:“非走不可。”
曾建輝狠狠一咬牙,吃吃道:“你走了,憐菡怎麼辦?”
龍少陽無言以對,好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不由低下了頭,呆呆凝視著手中的長劍,不敢直視曾建輝那一張不怒而卻含怒的臉頰,更不敢直視曾建輝那一雙犀利如刀的眼睛。
曾建輝厲聲道:“你告訴我,憐菡怎麼辦?”
龍少陽暗自歎息,卻不作回答,抬眼遠望,一時怔住。
隻見在不遠處的山穀道上,有一匹體格健壯的白馬左右徘徊,但卻不前行,白馬的背上坐著一位身穿粉紅衣服的漂亮女子,正是對他癡情的雲憐菡,隻見她神色癡迷,淚灑兩行,花容欲損,正目不轉睛地望著龍少陽。
龍少陽心中充滿了愧疚,但還是強裝鎮定,微微搖了搖頭,把心一橫,盯著曾建輝,表情嚴肅道:“大哥,既然你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事到如今,那我也隻能實話實說,也就不和你隱瞞什麼了。”
曾建輝道:“有什麼話,你直說無妨。”
龍少陽道:“大哥,我問你,你是真心真意喜歡憐菡嗎?”
曾建輝心裏一驚,臉色微紅,吃吃道:“這……這……”
龍少陽瞬時明白了曾建輝的心意,溫聲道:“大哥,即使你自己不明說,但小弟也總是能看出來的。”
曾建輝長歎一聲。
龍少陽道:“這兩年來,你對憐菡的好,遠遠比對你自己還要好上百倍,小弟雖然嘴上一直沒有明說,但卻實實在在看在了自己的眼裏。”
曾建輝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