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歸來
待到所有的紅衣祭司都出了祀天苑,周遭一片安謐,彌加玉指一彈,水麵瞬時被劈開一道縫。
水底是個氣泡式的水牢,裏麵的“子榮”一臉的驚魂未定。
“不……”落櫻變作的子榮兩片薄唇正噴薄而出,卻看到岸上的紗羅輕輕搖頭。
“燕趙不滅,何來一統?”落櫻聽到的,是自己的聲音,清冷而絕望:“你就好好呆在水裏想想吧。”
落櫻明白,子榮這是在賭,賭彌加那萬分之一的疏忽。所以她搖頭。
而岸上的紗羅卻沒了下文。不求彌加放了子榮,也不給子榮任何後路。
而那彌加,隻是抬頭看向天際,有著看透一切的清寂,讓人不寒而粟。就連飄在雲端的趙諾也隱隱不安。
“他到底要做什麼?”趙諾問身邊的子徹。
而雲卿是最難抑激動的,他急急道:“你們幾個誰會托夢,快去夢裏告訴子榮不要糊塗了!”
趙諾、子徹和玉衍一臉無奈,隻扭頭看向雲卿,因為這裏隻有他是最接近解彌加的仙奴高級武將,也隻有他最了解彌加。
雲卿看著祀天苑裏的湖水合起,臉色一片煞白。
雖然他不說話,但眾人都感到一片絕望。此刻的他們已是被禁固在天際的幾縷幽魂,怎麼也是飄不下去的。
而地上的彌加,不偏不倚,抬頭向著他們的方向,沒有睜眼,一切雲淡風輕,卻詭異異常。
“我們就這樣完了嗎?”子徹最是純善,心裏自然是關不住這黑雲蓋頂般的難受。
四個男人拳頭緊捏。
而水中的落櫻又何嚐不了解彌加,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子榮這此冒險幾乎沒有勝算。
到底這是怎麼了?難道老天爺讓她重活一世,就是要她眼睜睜看盡絕望?
就在此時,落櫻卻聽見身邊冒出個熟悉的聲音:“神魔將軍,不過如此”
一陣諷刺的冷笑後,落櫻知道來者正是白無常。
“神君有何指教?”但此時的落櫻卻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救命的稻草。
“嗬嗬嗬”白無常的笑冷入骨髓:“指教倒談不上,來害你卻是真的。”
“害我?”落櫻心想,我都這樣了,還值得你堂堂白無常去害嗎?
“你要是肯死,我就讓你解脫!”白無常說的是狠話,卻是一片揶揄之氣。
“如何解脫?”落櫻凝神而聽。
“再當一次神魔將軍如何?”白無常有聲無影,卻說得落櫻醍醐灌頂。
“你是說引魔入身?”
白無常又是一片事不關已的笑,抱怨道:“天知道上邊是什麼想法,竟讓本尊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指引你,他們不知道你就一扶不起的阿鬥嗎?”
此時的落櫻沒有回擊白無常,因為她已經沒有時間回擊了,她已經咬舌自盡了。引魔入身,首先要的是自裁肉身。
前世,她為救得了怪病的藍道,切腹自盡,以血祭魔,得見魔君。今生,她吞下滿口血腥,希望再得一見。
果然,她的視線一片血紅,恍惚間她已不在冰冷水底,而是置身血池之中。
她一身盔甲,仿佛回到了十四歲時。
“這次,你可以給我什麼?”血魔不是善類,上一次救了藍道,他要仙奴大軍屠了一城人來血祭。
“你,想要什麼?”落櫻知道,血魔肯現身,那她手中定有他想要的。
“藍道,我想要藍顏的項上人頭。”
落櫻愣了愣。
“怎麼,你怕自己取不到嗎?”血魔問她。
“那能你給我什麼?”落櫻沉眸,問那池的鮮血。
“還你一身本領!”
“當真如此?”落櫻問。
“三日之後,沒有藍道人頭,我打散你的魂魄,讓你永不超生。”血魔毫無感情,說任何話都是一個語調。
“三日?”落櫻心中一驚。
“你都已經到祀天苑了,還怕三天打不進仙奴皇宮?”血魔道:“價碼我開在這,成不成還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