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經說過,幸福的含義其實非常的簡單,那就是在你吃肉的時候能夠看別人啃骨頭而已。當有一個人比你混的淒慘,那你就是幸福的,當有一群人婚的比你淒慘,那你自然是覺得滿足的。隻不過他們雖然出生的時候就擁有一切,但是我從沒覺得他們高高在上,或許他們出生就擁有的一切我奮鬥一輩子都不一定會得到,我雖然會羨慕和嫉妒,但是卻絕對不會貶低自己。因為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所擁有的靈魂是一樣的,甚至或許的靈魂比他們還多了一份不屈和桀驁。當然,這也是唯一能夠自我安慰的理由了,我確實很羨慕,很嫉妒。不過喜哥說過一句話我從來都記得,憤怒,隻是無法改變事實的無能罷了。所以,我會微笑著看著他們,然後努力的去超越。
和我的微笑不一樣,每一次找我出去玩的時候,在漆黑轉變為明亮的一瞬間,我都能夠清晰的看到祁東海眼神之中蘊含的那一份不甘。我知道,他羨慕他嫉妒,他覺得世界不公平,他想要知道,為什麼他出生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甚至就連最基本的親情都殘缺不全,但是街道對麵的那些人卻可以心安理得的擁有一切,甚至用這些本來就不公平的東西成為炫耀的資本。在祁東海看來,我們都是一樣的,甚至就連身體裏的血液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份證上哪填寫著民族一欄的區別罷了。一邊是簡簡單單的漢,而另一邊則是鄂倫春而已。不過是字的區別,就造成了國家政策的不同,然後造成了無數不同的人生。祁東海不服,不服街那邊的人,不服上麵的政策。
我記得我曾經笑著指著鄂倫春裏一個極為出色的男生說過:“你看,人家多出色,和咱們差不多的年紀,卻懂那麼多,有錢,有權,有對象……。”我的語氣裏自然充滿了羨慕。
祁東海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人走上車打開車門,當車子發動遠去之後都沒有轉過頭,眼神裏充滿不甘的說道:“他懂得多,是因為他接受過更好的教育,我要是有那樣的家室,我要是少數民族,我絕對會做的比他更好!”我記得當時的我沒有反駁,隻是微微撇了撇嘴,因為我知道,哪怕是再不甘,一個人也有改變不了的兩個東西。一個就是出生以來的身份,而另一個,就是從這個世界上離開的時間。
思緒紛亂之間,我看到了街道邊蹲著的兩個身影。一個胖胖的,正在不斷的來回走動,顯然是趙成旭那個不安分的胖子。而另一個則蹲在地上,有些敷衍的不斷點頭,正是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崔浩。看到我們兩個走過來,崔浩才站起身子,對著我們招了招手:“快走兩步啊,馬上九點了。”
我微微一笑,隨後加快了腳步,但是心中總是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不過這個念頭轉瞬之間就被我丟到了腦後,因為能夠被忘記的東西,通常都是不重要的不是麼。隻有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