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那抹寒光直奔韓淵的麵門襲來,但韓淵心中早有警覺,一個側身就將長刀閃過,就地一滾拉開了與那人的距離。從懷中拽出一柄兩寸來長的短刀來,反手握住,正是孫二狗斬斷大虎手指的那一把!
原來韓淵一拳擊飛孫二狗的時候,這把短刀也從孫二狗手中脫手而出,為了防止孫二狗抑或其他乞丐再暴起傷人,韓淵將它拾起揣在了懷裏。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這黑衣人多半就是大虎口中屠了王家,洗劫萬貫家財而後流竄到淮南道的大盜了。可絕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要不然也不會連一句話也不說就向他一個乞兒揮刀了。
大盜見一擊未中,心中閃過一絲訝然,嘿然冷笑道:“小叫花子!今天遇到我也算你命中該有此劫,認命吧,我可不能將你放過,從而泄漏了行蹤!”他嘴上說著,手上卻一刻未緩,又是一刀向韓淵攔腰斬來。
韓淵也不搭話,身子向後一翻,又讓過了刀光,落地後後腳一蹬,整個人就飛撲了過去!手中短刀遞出,奔向大盜的咽喉。
大盜哪裏曾想過這小叫花子竟然連躲了他兩刀,並且還有能力反打一擊。大意之下,躲避的慢了些,被韓淵這一刀刺破了皮膚。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熱乎乎地鮮血。大盜將手中的鮮血一甩,冷哼一聲:“好小子!沒想到你這小小的乞丐還是個練家子!我倒是小瞧了你!”說著長刀連揮,團團刀光就把韓淵圍住,顯然意外地受傷讓這人不禁暴怒了起來。
韓淵與大盜戰到一處,卻又都怕聲響把官兵衙役引了過來,心中都有所顧及,未盡全力,倒也打了個平手。韓淵憑借自身的靈活,遊走在大盜四周,往往抵擋五六刀就抓住一絲破綻,來一次反擊。
此刻兩人身上都負了一些傷,韓淵前胸後背各被長刀劃了兩道長長的傷口,正在流血。也虧的他身體靈活,不然就要被這兩刀斜劈兩半了!而巨盜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的傷口雖小,卻無一例外都的在要害,額頭和心口皮膚已經翻開,露出裏麵的白肉。甚至連褲子的襠部都短刀給割破,要不是他一刀逼退韓淵了,恐怕從此就要入宮當值了。
雙方各有忌憚,卻又心中焦急。此時院牆外又傳來熙熙攘攘的叫喊聲,顯然那群衙役又尋到什麼線索,再次追到這裏來,隻不過因此地乃衙門後院,未敢有人提出搜查。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要巡捕的大盜和另一個更重要的朝廷要犯距離他們僅有一牆之隔。
韓淵胸口又受了巨盜一肘,不過他瞅準機會一腳也踢在了那插在巨盜腿上的斷箭,讓其再次入肉三分。韓淵倒射而出,落到地上吐出半口鮮血。巨盜也低呼捂著傷腿向後噔噔退了數步,鮮血從指縫之間緩緩地流了出來,卻是兩人再次拚了個兩敗俱傷。
巨盜心中暗恨,若不是他先前受了傷,將眼前這小叫花子一劈兩段又有何難,卻又心中大悔,若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一心想著殺了此人!合該騎上快馬,憑借精湛的馬術,突出重圍也大有把握。但事已至此,隻能盡快將這小叫花子趁早解決,不然,待到城中兵士衙役全部聚集過來,那可是身陷重圍,九死一生了。
想到這裏,他眼神不禁一寒,似是下了什麼決心。竟突然棄了長刀,這讓韓淵看的一愣,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大驚之色!就見巨盜棄了長刀之後,雙手連捏手印,嘴裏吐出一段晦澀難懂的話,每吐出一個字身體就不由得顫抖一番,片刻之間就大汗淋漓。
“你竟然是修真者?!”韓淵臉色蒼白地看著巨盜的舉動,心中駭然之極!他那便宜老子韓蒼嶺在傳授他韓家秘法的時候,就施展過隔空攝物,操縱刀槍的妙招。此情此景和當年韓蒼嶺施展秘法時大有相同之處,略有區別的是,韓蒼嶺似乎毫不費力地就施展而出,而巨盜卻是如此吃力,要麼是他施展的秘法十分強大,要麼就是本身修為尚淺。若是前者韓淵憑借一介凡身根本不可能有絲毫的反擊之力,如此看來,那就隻有後者了。
想到這裏韓淵心下稍安,卻也不敢怠慢絲毫。這時巨盜已經止言,一柄小劍從他懷中突顯而出,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綠油油地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竟然如同一個人在呼吸一般。巨盜想了想,心下一狠,一口咬破舌尖,衝著小劍噴出一團血霧。那小劍周身綠色地光芒更甚,竟顫抖起來,仿佛是要掙脫巨盜的控製。而巨盜在噴出血霧的瞬間,神情頓時就萎靡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抬起一隻手,握成劍指衝著韓淵顫巍巍地一點,口中一聲低喝“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