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遊開影一身休閑,敞著上衣,筆直及肩的長發染得金黃中帶著縷縷的紅,前方稍短的發梢直立著。過往的人群時不時有人回過頭,也不知那眼神是驚豔還是鄙夷,他不在乎,他就這樣站在天橋上,對著旁邊的美女吹了吹口哨。那哨聲尖銳而悠長,但引起MM注意的還是他那張俊秀英挺的臉。
“呦,這不是小影子嘛!我當誰有膽在心哥的地盤上胡鬧,原來是你啊!怎麼,又耐不住了?”豐韻而美麗的女人曖昧的說著,身上過低的衣領露出了引人遐思的鴻溝。
“嗬嗬,別說你不想我,幹嘛非要把心哥抬出來,你不說他又怎麼會知道,”年齡不大,說話卻老套,熟練的摟住了那女子婀娜的腰,直往前方拐角處走出。
不是他想要女人,隻是他太寂寞,寂寞得自己都證明不了自己還在活著。自從小時父母去世,他就養成了冰涼的體質,沒有人的體溫,他一直都是涼的,而他,又是那麼的喜歡溫暖。
他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變態,很可笑的話題,最親的人都已經不在了,是不是變態又有誰能看到,還會有人狠鐵不成鋼的罵他不成?
“你膽子好大啊,至今為止還隻有你敢來找我,就不怕心哥找你麻煩?他眼裏可是不溶沙子的。”那女子順勢讓他摟著,嬌滴滴的說,絲毫沒有害怕。倒也是,心哥發現就說自己是強迫的唄,女子是弱勢嘛!倒是這個帥氣逼人的小夥子她不忍拒絕,她還想好好玩玩呢!這麼年輕,這麼稚嫩的身體,每回都會讓她欲罷不能。
“切—。”遊開影笑笑,不以為然。麻煩?他怕的是沒麻煩。如果心哥一氣之下把他殺了,保不齊還是成全自己呢!他調笑著,把頭埋在女子的胸部,隨即幾聲放蕩的笑聲。
路人似乎已習慣這種開放的淫亂,隻是鄙夷的走過,隻剩下那逐漸加劇的喘息聲還在不斷的誘導著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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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開影漫無目的的回到橋上,看著橋下被隨意肆虐過的河水,那麼髒,那麼臭,就像他。
離開了那女人以後,他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裏,歡愉隻是一時,哪怕事實上隻是在給別人快樂,但他也躲避了寂寞,令他恐懼的寂寞。為了這寂寞,他不隻給了女人快樂,也給了男人快樂。
女人的汗液還在他身上,他吸取著這味道,他不喜歡甚至作嘔,但他卻接受,沒有這幫肮髒的人給他體溫,他活不下去。
他第一次索要體溫時就是賣身,這是他最直接也最迅速的方法,當時那個人給了他一疊錢,他想笑又笑不出,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要錢幹什麼?
河水泛著月光,一閃一閃,竟有些美麗的色彩,他眩目了,沉浸了,如果他能找到一個愛著的人,就好了……
“遊開影,原來你在這兒!”一個長著一身橫肉的人粗聲說著,旁邊跟了十幾個一樣的人,一樣的手持木棍和尖刀。
“心哥,就是他,就是他今天,強/暴我。”剛剛那女人,這會兒正向著旁邊帶墨鏡的男子指控著,不知為何,語氣裏滿是恐懼。
遊開影回過頭,笑了,他知道他活不過今天了,這還真是一件能讓他些許高興的事兒。隻是,那女人為何要出賣他,他不懂,這個世界,他已經脫離得很遠了。
“遊開影,念在你還是這個幫的兄弟,自己動手斷個胳膊腿的,心哥義氣還能留你條性命,不然,你也知道規矩,玩大哥的女人,不是你一個人可以了結的。幫裏殺人從不償命你想好了。”一個男子貌似恐嚇,話語裏卻似乎有些退路。
遊開影了然地看著他,這個曾跟他有過魚水之歡的人,他是在念舊情嗎?原來還有人替他擔心呢!可惜,他馬上就不能再看到這個人了。
他越過橋頭的欄杆。斷胳膊斷腿?那還是死吧!
回頭最後看了眼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留戀,沒有一點值得留戀,他跳了下去,那肮髒的河水,不會比他更髒,他滿足。
馬上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他的所有感覺都被堵塞,水流進氣管,肺部,直至所有器官被水包圍,不留一絲空氣,這種窒息讓他難受,他想呼吸,才發現,無法呼吸和冰冷一樣讓他難以忍受,他後悔了,後悔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死法,他真的很脆弱,連死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