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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西荒土的形成是災難後時代中城市發展的一個重大問題。這片覆蓋了整個西方世界八分之一土地的巨大荒土就像是一個本來就不怎麼帥氣的男子臉上的一塊燙傷一樣,本身不突出的容貌在這塊燙傷的作用下顯得十分醜陋。
目前的極西荒土中依然存在著六座大城市和數十個村鎮聚落——至少通過阿雷的地圖來看是這樣的。
在阿雷開車的過程中迪安粗略看了下那本名叫《西方主要城市介紹》的小冊子,上麵並沒有標注與出版相關的信息,因此依然無法知道這本帶有著多達十八個大城市和兩個超大城市的詳細介紹的小冊子出自何人之手。光看其中的內容,雖然整體記錄的城市數量並非西方現階段存在的城市的總數,不過確實對提到的城市了解的十分詳細。
“五十六個……嗎?”迪安翻開了世界地圖部分,自言自語道。東方部分的地圖繪製明顯相對西方要簡陋,一張地圖上就這樣存在著充滿違和感的兩種畫風。
“你說的是大城市嗎?反正我覺得是不會錯的啦,”阿雷聽到了迪安的自言自語,像是打發時間一樣說了起來,“不過要加上超大城市就是五十九個,加上村鎮聚落的話應該會有幾百個吧,也可能是上千個……這地圖的繪製隻有那二十個城市算是嚴謹的,其他的……就當是看個笑話吧!”
“不過你的行進還是得靠這些笑話。”迪安說著把冊子扔在了車的手刹旁,同時看向汽車方向盤旁邊的那個正在工作的小型打印機——根據阿雷的說法這個機器正在不斷打印他們的行動路線。
“有行程安排的時候基本上一天會用十張紙而已,每一天的的行程記錄下來可以防止我們迷失方向。”這是阿雷的解釋。
迪安不理解這個東西的工作原理是什麼,這東西是有什麼外接電源還是安裝有電池?它是通過什麼原理記錄行程的?想到這個的時候,阿雷又想到了一個小時前的對話。
“我們現在確定是在朝著東走嗎?”
“當然確定。”
“為什麼確定?我沒有看到你有看過指南針,而且從西關卡出來後我也沒看到你轉過彎。”
“不,那隻是你不懂沙漠的秘密而已。”
“沙漠還能自己改變方向嗎?”
“我的意思是這沙漠裏可能會有一些帶磁性的東西影響指南針,這個時候看指南針用處不大。”
“這跟指南針沒關係,我隻想知道這真的不是在往西走嗎?”
“可能是吧……稍等一下!”
隨後阿雷停車取下了還沒有打印完全的紙並拿出了另一張紙對比了一下,隨後他看起來很嚴肅地點了點頭:“怪不得這兒的景象那麼眼熟……多謝你的提醒,迪安先生,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們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到‘夜曲’了。”
“……”迪安被這狀況驚得愣了一會兒,轉頭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梅文,“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不,一開始就很明白的,”梅文沒有扭過頭不過迪安能猜出她那張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不過阿雷一定會及時發現並修正路線的。”
“如果沒有修正呢?”迪安對於梅文的態度很是無奈。
“哦,好了好了,這個話題暫且停止吧,迪安先生,”阿雷打出了一個表示停止的手勢,“總之現在我們就開始正式的旅行吧!”
“雖然說了很多好聽話,但現在就鬧出這種笑話,不管怎麼說我很不放心。”
“這隻是個玩笑罷了,不要耍這種小孩子脾氣啦,迪安先生。”
“……”
被比自己年紀小的人說耍小孩子脾氣,迪安心裏還是很不樂意的,不過就狀況來看或許確實隻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由於轉向的原因,汽車沿著斯莫克城北側一公裏外行駛。這期間迪安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看向那座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他現在已經是與那裏分別了。也正是因為在那裏留下的美好以及罪孽,他才會加入到這場旅行中來。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決定也可能有錯誤……
“這樣子,離開夜曲後的第一座城市——斯莫克,就與我們徹底分別了。”阿雷尖著聲音在模仿著什麼,“朋友們,下一站將到達契林,請做好準備……”
“你在模仿什麼東西?”迪安很討厭阿雷這種聲音模仿。
“電車的乘務員……據說在災難之前,電車剛剛開始普及的時候,就已經有優秀的乘務員用這種溫柔的聲音問候上車的乘客了,”阿雷的聲音很愉快,“啊,當然我沒見過那樣的乘務員,隻是以前我母親告訴我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