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身影(1 / 2)

夜幕漸漸降臨,詭異的紅色籠罩了天空。屋裏,小兩口不知為何地,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打罵聲,破碎聲,充斥著整間老舊的房屋。夜深了,詭異的紅色也變得更深了,如鮮血一般。忽然,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霎時間,老樓變得極其安靜。冷冷的月光透過支離破碎的窗子,照在衣櫃裏,映出一片慘白。忽然,慘淡的白光中多出一片黑影,它拖著尾巴,嘴裏吐出鮮紅的舌頭,細長細長的,身上,五顏六色的皮膚是那麼鬼魅。為這份寂靜添了一抹詭異。天亮了,一縷明媚的陽光映在樓梯上,終於將昨夜的詭異驅散。一個男人從屋子裏出來,行色匆匆,腳步急促。深夜,他才抬著一個笨重的大箱子,喘著粗氣,進了家門。幾天後,他便不知不覺地消失了,不知去了哪裏。一星期後的晚上,一家三口搬進了這間人去樓空的房子。看著光亮如新的牆壁,他們心裏很是滿意。他們滿足的入睡了。半夜,夫婦倆醒了。迷迷糊糊中,他們似乎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響——“救命啊,救命啊!”喊聲淒涼,充滿哀傷,彌漫著怨氣。他倆有些害怕,但轉念一想,這一定是在做夢,於是閉上眼睛,又沉沉地睡去。天亮了,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煥然一新的窗子,映在身上,暖暖的,夫婦倆愜意極了,今天是周末,總算可以睡懶覺了。“嗚嗚嗚——”,忽然,女兒的哭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夫婦倆一把掀開被子,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廳裏,眼前的一幕令他們又驚,又急——他們的女兒趴在地上,右手捂著左肩,不止地抽搐,哭泣。他們心如刀割,顧不上換衣洗漱,便一把抱起女兒,騎著摩托朝醫院飛馳而去。醫院的走廊上的徘徊等待,已讓他們感到忐忑不安,診斷結果更是令她們心碎——女兒的肩胛骨粉碎性骨折。事後聽女兒說,她原本站在桌上玩,不知怎的,就掉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周,過得都還算平靜。可這天晚上,他們又聽到了那淒涼,而充滿怨氣的求救聲,想起之前那個夜晚,以及女兒的失足摔傷,他們的心理頓時充滿了驚恐與害怕。房間裏的氣氛也變得壓抑,似乎令人窒息。第二天,他們請來了一個風水先生。風水先生在屋子裏四處轉了轉,接著對他們吐出了四個字:“趕緊搬走。”“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便宜的房子呀。”“好吧,那你們把這個掛在門上。”說著,他拿出了一把陶木劍。晚上,夫婦倆忐忑地入睡了。半夜,他們又醒了,但並沒有聽見任何聲響,屋子裏很是安靜。兩顆忐忑的心總算安定下來。天亮了,陽光溫暖,明媚,但厚重的窗簾將明亮的陽光遮住,屋裏,一片昏暗。房外,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正慢慢向門口靠近,一步,兩步,三步……她的身後,是一個個鮮紅的,血的腳印。她的頭發上,脖子上,衣服上,褲子上,腳上,都沾滿了鮮血,渾身散發著血的腥味,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光。她用滿是鮮血的手扶著牆。慘白的牆上,多了一片詭異的黑紅。小女孩走到床邊,緩緩地繞著床走了一圈。接著,她用血手掀開被子的一角,將鮮血淋漓的腦袋鑽進被窩,伸出血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夫婦倆的雙腳。被裏被外都染上了淋淋鮮血,黑紅黑紅的。最後,她微張著血紅的嘴巴,從夫婦倆中間向床頭爬去。夫婦倆被腳底一陣莫名的瘙癢驚醒了。睜開眼睛,感覺腳底滑滑的,癢癢的。掀開被子一看,妻子兩眼一黑,暈了過去。丈夫全身不住的顫抖著,眼中流露出極其害怕的神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爸爸,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們還在睡懶覺。”渾身是血的小女孩說話了。丈夫顫抖著,打量著渾身是血的小女孩,他簡直無法相信——這竟是自己的女兒。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他反複念叨:我要趕緊醒過來!他發瘋似地衝向陽台。但是,剛來到客廳,他就停住了,原本光亮的地板竟滿是黑紅的液體。他頓時嚇得不能動彈。他趕緊又請來了那位風水先生,風水先生歎了口氣,無奈道:“這屋子裏發生過血光之災。陶木劍辟邪,所以那冤魂的鮮血就被陶木劍吸去,流到了地上。你們還是趕緊搬走吧。”一家人趕緊收拾東西。這天,他們一夜未眠,第二天天剛亮,他們便提著大包小包搬走了,並去警局報了警。很快,幾個身穿黑製服的警察來到了老樓裏,幾個警察迅速地進入屋裏查看,帶頭的警長找到樓裏的鄰居,問道:“這房裏以前住過什麼人?”“一對未婚夫婦,”鄰居說道,“不過幾星期前,他們搬走了。”“他們是一起走的嗎?”警長又問“不是,當時我們隻看到那個男的,至於他媳婦,我們沒見著。”警長聽了,歎了口氣,似乎對找不到線索很是無奈。離開散發著詭異氣息的老樓後,警長來到一旁煙酒店。一個中年婦女坐在櫃台前,右手握著鼠標,雙眼聚焦在顯示屏上。見來了客人,中年婦女趕緊把目光從顯示屏上移開,站起來,禮貌地問:“先生,要買些什麼?””來一包中華香煙吧。”警長朝櫃台望了望,說道。“好的。”中年婦女說道,說著,從櫃台裏拿了一包紅色的香煙,雙手遞了過去。警長接了煙,掏出錢包付了錢。終於,在旁邊的一個小區裏,他找到男人朋友的住所。他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敲了敲房門。屋內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男子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看,接著,就打開了房門。警長慢慢地走進了房間。看著身穿黑製服的警察,男子似乎很平靜。兩人四目相對,警長似乎從他眼中讀出了什麼。“有什麼事坐下來說吧。”說著,男子打開桌邊的櫃子,裏麵擺著兩打一次性紙杯。他從中取出一個,接著打開一包茶葉,倒了進去,並往杯裏倒上開水。從夫婦倆中間向床頭爬去。